夜色如墨,灯火璀璨。
如同杭城一样,东海的上空也飘着沥沥小雨,整座城市笼罩在雨雾中,透着几分深秋的冷意与萧瑟。
张欣然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坐在有些冰凉的飘窗上,宛如一只受冻的小猫一般,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腿,将下巴枕在手臂上,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雨滴和朦胧的夜景,怔怔出神,一动不动。
她的身旁摆着两个红酒瓶,里面的酒都被她喝光了。
人们往往在高兴或难过的时候想喝酒,今晚的张欣然属于后者。
因为秦风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曼谷营救诸葛明月,她在过去两天里,一直紧绷着弦、悬着心,直到从洛青珂那里得知秦风平安无事之后,才放下心来,但心情却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是因为秦风平安无事后没有联系她,还是因为父母的忌日即将到来,或者两者都有。
心情低落的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回到自己的小窝,与世隔绝,安静地舔着伤口。
这也是她的习惯。
曾经,张百雄还活着的时候,她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回忆自己的童年,思念自己的母亲,默默哭泣,然后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又变成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快乐精灵。
今天,突如其来的这场秋雨,让她原本低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故而罕见地借酒消愁,却未想到愁更愁。
她渴望此刻能够依靠秦风的肩膀,让她感到自己不孤单;她曾试图多次拿起手机,想联系秦风,但想到秦风有可能还处于危险之中,便又默默放下手机。
“叮咚——”
蓦然,门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张欣然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她的睫毛眨了眨,却没有起身,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
“嗡~”
随后,门铃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这一次,张欣然动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
下一刻,她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失落和抑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那份激动,让她的身子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一把抓起手机,迅速摁下接听键。
“欣然,你不在公寓吗?”
电话接通,不等张欣然开口,秦风的声音率先在听筒里响起。
那熟悉的声音,宛如一团热火,温暖着张欣然的内心,驱散着她内心的阴霾。
“我……我在,你回来了吗?”
或许因为接到秦风的电话实在太激动了,张欣然的声音有些发颤,甚至有些结巴。
“开门。”
秦风间接给出答复。
“呃……”
听到这两个字,张欣然先是一怔,然后如梦惊醒,“好!”
话音落下,她迅速丢下手机,然后走下飘窗,结果因为今晚喝酒太多,脑袋一阵眩晕,两眼发黑,直接栽在了床上。
几秒钟后,她才从眩晕的状态中回过神,然后挣扎着爬起身,光着脚丫,扶着墙,走出卧室,来到门口,都没有通过电子锁的显示屏看门口的是不是秦风,便直接开门。
嘎吱!
房门应声而开,秦风那镂刻在张欣然内心和灵魂深处的身影,站在门口。
“喝酒了?”
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望着张欣然那红彤彤的脸蛋,秦风问道,同时迈步走了进来。
没有回答,张欣然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一下扑进了秦风的怀中,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秦风,仿佛生怕一松手,秦风就消失不见了。
她担心这是一场梦,也担心这是自己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秦风能够感受到张欣然的悲伤与激动,他顺手关上门,然后抱住了张欣然,想开口安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
张欣然将脑袋紧紧地贴在秦风的胸口,闭着眼,喃喃道。
话音落下,她的娇躯轻微一颤,泪水夺眶而出,沿着她那张素颜的绝美脸庞滑落,打湿了秦风的衣襟。
“我应该早些跟你联系的。”
秦风轻轻拍着张欣然的后背,用这种方式安抚张欣然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自责——张百雄、朱文墨离世之后,张欣然像是被遗弃的孤儿,秦风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欣然闻言,连忙抬头,看着秦风,紧张而不安地解释,结果有些语无伦次,“我虽然很想你这两天能来陪我,但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其实不想打扰你的,只是你来了,我很高兴……我不想当你的拖油瓶……”
“傻丫头,你没有当我的拖油瓶,相反,你这半年做得很棒。”秦风笑着摸摸张欣然的脑袋,给予表扬。
因为不想当秦风的拖油瓶,因为不想被秦风抛得太远,从而在将来有那么一点点资格可以和秦风站在一起,张欣然在过去半年里,学着经商,学着管理,学着为人处世,几乎tuō_guāng了衣服和时间裸奔。
那份努力,让苏文都有些刮目相看,也让秦风有些心疼。
因为,他知道女孩的心意和动力来源。
“真的吗?”
愕然听到秦风的表扬,张欣然像是孩童时期做了事情,得到父母的表扬一般,又惊又喜。
“能够在短短半年内,从没有任何经商、管理经验的学生,到掌控百雄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