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既然坐实了曲国庆的罪行,那就可以得出一个确凿的结论,在这青叶镇之中有人与他勾结。从而又将盘仲粱暴露了出来,但这个人只能为兵,不能为将,所以在他的身后必定隐藏着另外一人。
再次,能将洪崖折腾的生不如死,却又能将他死死地“囚禁”在谷陵这座村寨中,势必需要强大的权势和资源,只有寨头人盘星虎能够做到。加之他与曲国庆早就相识,嫌疑自然就更大了几分。
最后,这么多年以来,曲国庆始终关注着警方的行动,势必了解很多的情况,其中就包括与“屠夫”相关的信息。而凑巧的是,当初正是曲国庆告知了胡巴很可能就是屠夫,结合疲极大概率是出于欺骗,目的自然是混淆警方和白中元的视听。在确保盘星虎不会暴露的同时,让警方也将精力浪费在即将出狱的胡巴身上。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完成犯罪。
“这符合逻辑,尤其是契合曲国庆担可我还是觉得牵强一些。”听完之后,许琳摇头,“中元,如果说仅仅是受到了曲国庆的启发,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思路扩的很开,你的洞察力敏锐的有些可怕。然而从事实来说,上述所言说服力并不够,也可以说是存在很大的运气成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个时候,白中元没必要再谦虚。
“怪不得白队不怕冷,原来是脸皮厚。”周然不屑的撇嘴。
“师傅,说实话吧。”秦时雨催促。
“好吧,其实还有一点。”稍作犹豫,白中元凝重的说道,“其实之所以将“屠夫”锁定为盘星虎,除却曲国庆的启发之后,还有另外三个原因。其中两个是从传闻中总结而来,另一个是我从他本人身上看到的。”
“传闻中总结出了什么?”许琳继续问。
“第一,文物案发之后的多年中,都在盛传幕后黑手是个叫屠夫的人,在曲国庆没有指向胡巴之前,屠夫究竟是谁、有什么特征、又在哪里活动我们一概不知,从而可以得出此人行踪诡秘的结论。”
“第二,据我了解,当年的严打过程中村寨中不少人受到了波及,当然他们罪有应得,毕竟都参与了走私文物的不法勾当。但为什么只有盘星虎得到了善终,这当中到底存不存在别的隐情?”
“中元,之前你说过,严打那段时间盘星虎检举有功,怎么现在有这样说呢?”沈树也有了疑惑。
“我是这样说过,可沈队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究竟多大的功劳,才可以抵消掉那些罪行,才可以从罪犯摇身一变成为有功之人?”白中元提示着重点。
“你是说,盘星虎利用了那批文物?”沈树恍然大悟。
“没错,只凭检举揭发远远不够他翻身的,唯有在那批丢失的国宝上做文章,才可以打赢翻身仗。”
“换言之,他可能知道那批文物的下落?”盘哲也问。
“嗯。”
白中元深深点头:“他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给出一两条重要的线索,同时再表明继续协助警方的态度,便可以从容脱身。倒不是当时的办案人员容易糊弄,而是那批国宝太过于珍贵,偏偏只有盘星虎知道零星的有价值的线索。在案情陷入死局的时候,警方只能做出适度的退让。对于盘星虎来说,警方的退让便是机会,他只要是不是抛出些有价值的线索,便可以利于不败之地。”
“然后再勾结曲国庆,将接近真相的人除掉?”秦时雨生性单纯,如此阴狠的手段听得她倒吸冷气。
“这就像是钓鱼,一个扔出诱饵,一个顺势收网。”白中元点头。
“专案组,有那么容易上当?”许琳依旧觉得不够说服力,尤其是联想到白中元说过的那七块无名墓碑。一次失败可以说大意,两次折戟也可以说中了诡计,可三次、四次甚至七次,未免太夸张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以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点?”白中元说着,余光瞟了瞟秦时雨。
“什么?”许琳一时没有领会其意。
见此,白中元只能挑明:“曲国庆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那么其他人呢?”
“中元,你是说还有人……”许琳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
“我没说,什么都没说。”白中元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分析另外一种可能,脱离常规认知之外的。”
“就像我的养父?”周然突然插嘴。
“……”
白中元沉默。
“……”
许琳也沉默,不过她的脑子却在飞速分析着,正如周然所说,他的养父可以用一座衣冠冢来避世,那么当初参与了卧底任务的其他人呢,谁又能敢保证都是清白的?就像苏汉,他是否也玩了把金蝉脱壳呢?
还有白志峰,周然的养父可是在“临终”前说过,他和曲国庆的嫌疑最大,如今后者已经罪行败露落网,那么前者是否也存有犯罪事实呢?最可怕的是秦长天,他和白志峰关系那么紧密,又是否是清白的呢?
总之,在曲国庆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而这个人就是导致警方行动屡屡失败的真正原因,也是他在某种程度上庇护了曲国庆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