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恋话音刚落,广播就念到了他们的号。
马年匆匆拉上她的手,她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拉肖纯。
肖纯说:“等一下,等一下。”她想要去抱苏渡。
苏新抢先一步,一把将苏渡抱过去。哪知苏渡奋力扑腾,直嚷:“我不要爸爸抱,我要妈妈抱。”
肖纯用力将苏渡从他怀里“抢”回来,默默地跟着葛恋两口子进去登记。
葛恋和马年按照领证流程,走了一个又一个程序。他们笑得越开心,手牵得越紧,肖纯看得越难受。因为,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物是人非了。
民政局领结婚证,她不是没经历过,她也曾是个单纯幸福的小女人。
几年的时间而已,她的婚姻满目疮痍,她也已不再相信爱情。
想到这,她心中无比悲凉。一个人心里若有爱,就像得到了甘露,任hé píng凡的事物,都能被这份ài zī润。而到了她这个地步,她的世界处处悲凉。
当马年和葛恋在做结婚宣誓时,肖纯忍不住哭了出来。
苏渡看她哭了,着急地用小手为她擦眼泪,说:“妈妈不要哭,妈妈不要哭。”
从他指间传来的温度,融化了肖纯绝望凄凉的心。她欣慰地笑了笑,“渡渡,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妈妈只是替葛恋阿姨高兴而已。”
苏新知道肖纯为什么哭,其实他何尝不感触。他娶肖纯的时候,是真的很爱很爱她。可是现在他真的发现爱已说不出口,真的很可悲。
他也很痛苦,一边是可怜的儿子,一边是没有爱的婚姻。
葛恋和马年拿到了热腾腾的结婚证,两个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葛恋高兴地拿着结婚证,跑到肖纯面前,向她展示。“亲爱的,你看,怎么样?”
肖纯接过她的结婚证,摸着上面的那些铅字,“亲爱的,你很幸福,我看到了。”
马年走到苏新面前,他发现他们两口子今天一直刻意保持距离。“怎么啦?肖纯怪你喝酒啦?”
苏新赶紧“嘘”了一声,小声交代她:“她不知道我昨晚就回来了,万一被她发现我留宿在外,而昨夜孩子生着病。这……她会把天都掀翻了。”
马年指了指他,埋怨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嘛要隐瞒呢,婚姻需要坦诚相待。”
苏新苦笑,“现在你不会懂,以后你就懂了。”
他们办好了结婚手续,大家往外走。不过,肖纯一直刻意放慢脚步,她背着儿子走在最后面。
眼看他们几个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肖纯喊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去洗手间,苏新,你来帮个忙吧。”
葛恋说:“没事,我们等你,一起走吧。”
肖纯说:“不用了,苏新有车。”
苏新却说:“我没车,今天没开,打的过来的。”
肖纯怕民政局下班,她严肃地说,“没开车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跟我来就是。葛恋,你们先走吧,我们有话要私下说,你们在不方便。”
葛恋以为肖纯真的只是要跟苏新解决夫妻小矛盾,所以她没多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