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公子汤带走了十万军回转,剩下的十多万人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没事儿在城中走走如何?”叶子仪两眼亮晶晶地,透着些许狡黠,她大眼转了转道。“便就使几千人,日夜在这内城巡视,搅他一搅,吓一吓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可好?”
“倒也不错。”公子成淡淡一笑,搂过叶子仪道。“且去用膳。”
“嗯,也好,我再想想,看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若是能敲他们一笔军费也是好的。”叶子仪这话刚一出口,就给公子成盯了一眼。
“此间有我,你好好养伤。”
“我就是想想么。”
“不许!”
“干嘛不许?人家还不是为着你……”
……
东城黄侯巷的一座宅院内,彩缎铺地,丝竹不断,院子里丹桂灿然,酒香萦绕,美姬往来歌舞,一派极乐享受。
青瓦亭中,长几上堆满酒肉,美人促膝环绕,一身竹青儒衣的白发蒙公坐在上座,与首位的中年仕人把酒言欢,两人你来我往,真是好不欢乐。
“蒙公,这杯酒王某敬你,多得公援手谋划,这才能制住那公子成,替吾报了多年前他相辱之仇,也为小儿出了口恶气,这计定得极妙,果然如公所言,公真神人也,请!”那中年仕人捏着手中双耳金杯,向着蒙公一敬,一脸的得意之色。
“哪里,老夫能与王常侍为盟,教训了那公子成,亦是老夫之幸,请。”蒙公也举起杯来,与那王常侍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边谈笑边与身边的美人玩乐,正在兴头儿上时,就见外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小厮,那小厮穿着常侍府中下仆的衣裳,跑得满头大汗,直跑到青瓦亭外,那小厮猛然一跪,伏地喘着气道。
“郎、郎主!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放肆!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儿回话!”王常侍脸色一沉,把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瞪着那小厮眉头直皱。
“是、是。”那小厮缩了缩,急喘了两口气稳下了气息颤声道。“郎主,方才小郎得诸家郎君相助,郎君们本是跟着声讨那公子成的,却不想后来出门来的,是族中祖公爷爷,郎君不小心冲撞了那位祖公,祖公爷爷气极,要逐郎主与府中人出族了!”
“什么?!”王常侍一下白了脸色,抖着手指着那小厮道。“你、你再说一遍,他、他说什么?”
“祖公爷爷要逐郎主与郎君姑子出族了!”那小厮抬起头来,哭道。“郎主,郎君与小姑正在归途中,一会儿便回府来了。”
“这个逆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常侍把几案拍得啪啪作响,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白着脸看向一旁的蒙公。“公且想个良策救我一救吧!”
“这个……怎会如此?”蒙公皱着眉头捻了捻胡须,沉着脸对那小厮吩咐道。“快快去接你家郎君回来,我要问个仔细!”
“是!”那小厮赶紧点头应了,叽里咕噜爬了起来便向外头跑去。
一旁的王常侍面上血色尽失,呆呆地坐在案几后,只是不言不语,他微微颤抖着去拿桌上的杯子,好不容易拿稳了,送到唇边才发觉杯中无酒,不由对一旁的美姬喝道。“斟酒!”
“是。”那美姬赶紧慌慌张张地从一旁的紫金钵里舀出勺酒水,觑着他的脸色给王常侍倒满了杯子,见他拿起来就灌了下去,赶忙又给他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