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冠军,与国足无关,为我们的冠军干杯!为我们逝去的青春干杯!”任风行干了一杯,继续说道:“国足的表现好比臭狗屎,如果我是体委主任,足协关门,国足解散,免得丢人现眼,还可平纷争,泄民愤,天下太平。”
“解散国足是好事,让种子在自由的土壤成长,在人们忽略的时候突兀惊喜。”钱途接道。
“诺贝尔文学奖花落中国,有望!中国足球夺大力神杯,妄想!何以解忧?酒!酒!酒!”何向东举杯。
“干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除了文竹,对于他人而言,啤酒是有味道的水。
“旅游是一种生活休闲方式,讨论才是男人的主题,感谢这次相聚。”文竹感慨而言。
“文竹,你太不厚道了,你远离群众,一意孤行,装酷。”任风行道。
“装酷?你们带着小三逍遥过市,不来安慰我单只蝴蝶的孤寂之心,还冷嘲热讽,天理何在!”
“什么小三?太不雅了。叫二奶,呸!”钱途轻抽了一下自己嘴巴,“是二嫂。古人总结得好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是一堵墙,女人就是涂墙的粉,过一段时间涂一次不足为怪。”
“是不是大嫂过于娇横,你不敢造次啊!”任风行揶揄道。
“要不我们给你牵线搭桥,蝴蝶双双飞,入俗脱清高。”
“多谢各位,我的事用不着大家操劳。你们这样疯狂,不怕误了前程?”
“我的前程我作主,她算那根葱。你们别见我说话狠,癫狂得很,其实我自有分寸。古人云红颜祸水,湘西她不配。她只不过是两枚肉弹生猛,让我‘老二’快活时多了个去处,当然她的湘菜馆我得庇护着。
“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跟你们交*乐的,我不是淫棍,也不色,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官场的生活很假,扮假脸,说假话,办假事,时间长了自然习惯。今天把我的灵魂坦露在你们面前,我们是兄弟,不必遮掩,希望你们也如此。青春时的豪言壮语早随风远逝,不过良知还在,只是没了以前全。
“我是陆河镇第一副镇长,官不大,权不小,我有我的做事原则。第一,穷人办事礼不收事照办。第二,从不主动索礼。第三,事不成不收礼。第四,富人不送礼事不成。
“为百姓办事赢口碑,为富人办事得实惠,互惠互利,权与钱可以交易,但一切皆有度,不能透支。光靠工资只能过日子,过不了好日子。
“当官之道首先要站对阵营,再去拉关系。内部矛盾可调和,对立双方只能你死我活。政治就是这么残酷,你可以踩着对方的尸位奏凯歌,对方也可以掸开你躯体的炮灰向前进。
“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离正职仅一步之遥,调一个镇便可以抹去副字,也有可能‘童养媳妇熬不成婆’,像海市蜃楼见着却永远到不了。
“我认识一个朋友,年纪比我们长一辈,在我当办事员时,年年来看我,从不落下。我问他:‘姜总,我无权无势,你为何要年年来看我?’他笑着说:‘我不图啥,就是觉得跟你有缘,交个朋友。’
“那么多办事员光巴结我,这只能说明他眼光独得,回报自然巨大。我的夫人也是他介绍的,未曾让我心动,倒也贤惠,持家没话说。婚姻是政治的牺牲品,她爸现是退居二线的县领导。”
“精辟至极,我来续二句。在仕途上,只要你不知羞耻地送,总能达到目的。同样,厚脸无耻地收,总有一天出事,弄得两手皆空,一无所有。因此得失皆有度,进退方自如。
“老大叫我们干啥就干啥,他指鹿为马你莫言过,点金成石你莫言蠢,他功你非你莫争辩。你可以收集他的罪证,但不能出卖他,那些筹码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得动用,那是救命符。”
“官场厚黑学如此之深,不听也罢。我是草民一芥,用不着勾心斗角,过滋润日子。风行,你说呢?”
“哈哈,在官言官,在商言商。今年我们商厦的购物卡拜托各位了。”
“行啊。申明一点,此次出行费用我承包。”向东拍着胸脯道,好像他是开银行的。往昔学校里聚餐也大多是他开销。
“这怎么行?”三人追问。
“说白了,我不会掏一个子,一个电话,辖区企业就会纷涌争功。”
没有谁与钱过不去,三人不再争执。四人举杯畅饮,话题更广,人间万象。文竹饮酒是饮不过他们的,后天练还是赶不上,减半也只能望其后尘。他们也不存心灌醉他,他们都有一箱以上的量,慢慢地喝,估计通宵达旦也没问题。
三打啤酒没了踪影,何向东又叫了一打,说是难得一聚,尽兴。文竹拦也拦不助,喝到这个时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旅游,往小了说是休闲,养心;往大了说是领略祖国秀丽河山,陶冶爱国情操;再往大了说是拉动内需,促进消费,为gdp作贡献。
这酒看样子不喝不行呀,与其被劝,不如主敬。文竹朝大家示意,咕噜一杯。
“嚄,行呀,兄弟,大有长进啊。”向东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继续努力。”钱途跟风行话中有话。
“我一直在努力。”文竹不甘示弱,但头已昏,像网兜一样兜不住风,舌头发愣,意识且清楚,尽量压制着开口,除了喝酒。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