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身上的诅咒不是难事,吴常有种莫名自信——正好家里不是有团诅咒吗?让它把自己身上的这道吞了不就得了?不吞的话……就把红毛线团送给昭昭吃了好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红毛线团如果会说话,那一定是:敲里吗!敲里吗!!敲里吗!!!
可惜它无法反抗。
吴常抓着红毛线团催促着:“快点把我身上这个你兄弟给吞了!多吃你才能长肥啊!”
昭昭在一旁虎视眈眈。
红毛线团:“……”
在求生欲的刺激下,它也只能超出本能的按着指示散作一团红光冲进吴常的身体。
——抱歉了兄弟,只能拜托你牺牲一下,我还不想被吃。
“红线牵”诅咒极为灵动地分割包围“梦魇”诅咒,一点点将对方蚕食殆尽。
不管是从效力还是从灵性上来讲,它都比吴常新染上的梦魇诅咒强,能吞食对方也是自然的……只是它自己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而已。
吴常替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丝丝缕缕的红线将黑色的雾状梦魇从吴常的身体深处逼出来,逐步围剿吞噬干净,直至不留一点残余,与此同时它本身的颜色也变成了暗红色,不再像原来那么鲜红。
膨胀的暗红色丝线猛然扭动,它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通过这样变强!
不知是不是因为红线还在自己体内的缘故,吴常隐隐可以感知到对方喜悦的情绪……还有随之而来的贪婪。
吴常淡定地叫了一声:“苏打。”
“喵!”
苏打一甩尾巴,八根毛茸茸的大尾巴轻柔地扫过吴常的身体,起了异心盘桓在吴常体内不愿离去的暗红诅咒却好像被大力抽了一鞭一般,“噗”一声弹出吴常的身体,化作一团足有小皮球大的暗红毛线团滚落到地上。
毛线团瑟瑟发抖。
吴常冷笑。
他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对这诅咒放下戒心,在之前早已经询问过苏打和昭昭。那时两者都表示已经给这团诅咒打好标记,掌控它不成问题,所以他才会允许红线团再次进入自己的身体。
现在想来,防着这团诅咒果然是明智的。
就知道这家伙不老实!
吴常微笑着道:“昭昭,我答应过你的。你看它现在变大了,你就撕一半下来吃吧,剩下一半给苏打他们玩。”
昭昭:“嗯嗯嗯!”点头点头,两眼放光。
毛线团被残忍地撕成两半,刚刚膨胀就又再次缩水。
毛线团:哭唧唧。
撕下来的毛线刚一入口,昭昭就脸色一变。
“怎么了?变质不好吃了?”吴常关切道。
“变辣了。”昭昭感觉很新奇,“好吃!”
“嘿嘿嘿,那你慢慢吃。下次再给它喂点别的,说不定又会换个口味,你就又能尝鲜了。”
闻言,毛线团“哇”的一声哭粗来……
被苏打毫不留情地拍了一爪,戛然而止。
毛线团:人家都这么惨了还不让哭!没天理!没人性!嘤嘤嘤……
……
吴常是个画家,虽然他爷爷给他留下了许多遗产,就连他现在住的这栋小别墅也是爷爷留给他的,但他平常并不靠啃遗产生活。
别看年纪还不大,吴常凭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和高超的画技,现在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
他的画风两极分化到极其严重的地步,不少知道他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怀疑“无常”这个署名背后藏着两位技巧相似却风格截然不同的画家。
他们认为“无常”是一个画家组合,这听起来有些别扭,但现在这个社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画家组合出道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不管怎么说,比起相信无常是个精分,他的粉丝们更愿意相信无常是两个人,被他们分别命名为“白无常”和“黑无常”。
白无常的画风极其悠然平淡,有股超脱之气,明媚而澄澈,属于山水田园派,喜欢这一类画的粉丝很多,而且大部分都不知道画作的绘者是谁,只是单纯的喜欢画。
黑无常的画风却极其吊诡,灰暗、阴森、死寂,还常常透着股哥特式的神秘意味,让观者看到就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背后发毛。喜欢这类风格的粉丝也有,虽然小众却极其死忠。
这两派粉丝才是推动“无常是个两人画家组合”这一留言越传越广的主力,无他,因为他们都坚决鄙视对方的审美,坚信自己所喜爱的无常才是真正优秀的画家……
白无常派虽人多却凝聚力不强,黑无常派人少却狂热,因此两派多年撕逼,却从未分出胜负。
然而,世上本就只有一个无常,哪有什么黑无常、白无常呢?
吴常一向知道自己粉丝间的争论,但他从未理会过。因为观者只要欣赏他的画就够了,至于绘画人到底如何根本就无所谓,毕竟就算是他自己有时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最近因为灵异事件的干扰,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未作画,之前想画幅练手的猫咪戏球图还被李想的邀请打断了。
这次回来,久未联系的经理人忍不住发消息来问他关于新作的消息。一般来说,吴常都是一个月出一幅满意的画,但这次十月都过了大半了,他的新画却还没消息。
吴常只告诉他自己还在酝酿中。
他的确是在酝酿中,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灵感迸发不出来,总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不管画什么都不能使自己满意。
因此吴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