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上来的小弟被张念祖一拳打了个满脸花,第二个被他拽住胳膊一扔,脱臼而去,第三个猛跑着冲上来亮飞脚,被张念祖抢先一脚踹到花坛里去了……
中年头目端着杯红酒,不紧不慢道:“这小子还挺能打的。”
豹叔狠狠瞪了他一眼,不为别的,有自己这个主帅在,中年头目刚才的举动也太过儿戏了,目前在场的可说都是黑豹帮的精英,中年头目像训狗似的开玩笑实在很不合适,不过他也没法说,这些社团中层,说好听一点是桀骜不驯,其实都是大老粗,在风化场所混多了,言行自然庄重不起来。
豹叔这么多年稳居黑豹帮第二把交椅兼军师的位置,靠的就是小心谨慎,下午自家的场子被人踢了,对方只有一个人,他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召集了骨干们来回防,他自己无所畏惧,但不管你是诸葛亮也好张飞也罢,既然保了刘备那就得替老大做到万无一失,如今杀出个张念祖这么个小插曲,让他觉得多少有点不爽。
院子里的战斗还在进行着,就在那10多个人扑向张念祖的时候,反倒有20多个先跑到门口的位置把大门堵上了,他们的逻辑很简单——场上自己这边有好几十人,对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逃跑,堵在他必经之路上才能最终建功立业,打架也是要动脑筋的嘛!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张念祖不但没有跑,而且在步步逼近,他一拳一脚地回击着,每一下就让一个马仔踉跄而退,至于别人的攻击,有的他会照单收下,有的还在半路上就被他用速度优势给截止了。张念祖此刻的理念也很清晰,如果把那些攻击全部躲开,浪费的体力会加剧,和不轻不重地挨上几下相比,成本更高,而且就算被人围住,对手出拳出脚也是有先后之分的,只要认清他们的顺序,安排好优先处理和稍后处理的层次,完全可以做到少挨打多创收的目的,打架嘛,在硬件设施可以支撑的情况下,确实是要动脑筋的。
砰——哎哟——砰——啊——
马仔们一个一个的被打出圈子。
中年头目看得有些愕然,起初他没有丝毫的担心,能打的他见多了,普通意义上的能打无非就是一个人能同时挑三四个,先天条件极好、又经过特殊训练的能打五六个的他也遇到过,可一个人面对大几十号人,结局是不用猜的,只不过看他能撑多久而已,可场上那小子似乎也撑得太久了些,他不但撑住了,还很稳,很认真,那架势就好像他真的想赢一样……
这就好比下象棋,自己这边车马炮齐全,卒子一个不少,对方单士没象就剩了匹马,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家最多也就看个笑话,下点小彩头赌对方几步被将死,现在人家就一匹马还下得风生水起和自己杀了个难解难分,这就算赢了也不露脸啊……
中年头目边上有人道:“这小子不但能打,而且能扛,我要挨这么多下早就玩完了。”说话的是另一个大头目,当然,他这么说也就是为了表示胸襟坦荡有一说一,这时候仍然没人相信张念祖真能杀出一条血路。
张念祖开始感到自己陷入了苦战。
祖爷也是人,他的体力也是有限的,而在长途奔跑中,张念祖的体力至少耗费了八九成,这时候他明显觉察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大不如前了,对出手轻重的把控也有了比较大的误差,动作也开始变形了。
张念祖忽然使劲一挥手,大声道:“停!”
本来这又不是友谊赛,马仔们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但不知为什么所有人还是暂时停下了手,尤其是前排那些人,他们也预感到就算继续打下去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中年头目冷冷道:“怎么,这会想投降了?
张念祖道:“不是,我累了。”
“所以呢?”中年头目嘿嘿一笑道,“用不用给你抱一床被子来让你睡一觉再打?”
张念祖道:“我本不想伤人,可你们要是再纠缠下去我可不保证不下重手。”
中年头目瞪眼道:“都这时候了还装大尾巴狼呢?谁看不出来你马上就要仆街了?”
张念祖看着他道:“要不你来试试?”
中年头目呡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道:“我什么身份,跟你打?”
张念祖道:“给句明白话,你们是不是要继续打?”
“废话!”中年头目道。
“那就对不住了!”张念祖话音一落,挥拳把面前的马仔打得猛朝后倒去,随即一声不吭地跌在地上不动了。
一干马仔再次大哗,同仇敌忾地冲了过来。
张念祖说的其实都是心里话,虽然他跟雷啸虎的人打得沸反盈天,但他并不想真正伤人,因为算起来雷啸虎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当爹的看见勾引自家闺女的野小子想教训一番也是人之常情,结果不知不觉就闹到了这一步,张念祖对黑豹帮的人无感,但也没有敌意,顶多把他们视作路上的荆棘,本想趟开就完,没准备连根拔起。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了,他要是不下重手,时间熬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想到那个可怕的大块头说不定这会也已经在来这的路上,张念祖就觉得烦躁无比。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的惨叫声了,随之而来的是拳头打在ròu_tǐ上沉闷的动静和偶尔骨头断折的声音,张念祖每挥一拳就有一个人默默倒下,他一边打一边加快步伐往前走,迎上来的都打倒,退在一边的他也不去追,从喷泉边到草坪短短十几步路,每一步迈出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