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走个路都能摔倒,收你这样的徒弟,我好担心我学霸的声誉不保。”
她笑哈哈自他怀里站稳,语气欠扁。
“那也没办法了,反悔可是小猪啊,您就大人有大量,勉为其难,收下我这个笨徒弟呗。”
他侧头看她,眼睛黑亮。时间好像停在了那一刻,微风写意,时光温柔,再美的春光,也不及他的眉眼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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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铃声跟追魂似的响,许青竹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按掉闹钟。
自言自语道:“老兄你消停点吧,我起了起了。”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睡眼惺忪地慢腾腾坐起来。
反应过来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她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走到桌边,打开收音机,叽里呱啦的法语传出来。
许青竹甩甩头发,脑海中快速转动,将耳朵接收到的外语翻译成汉语,到床边趿拉着拖鞋,朝卫生间去。
前天的会议顺利完成,她有两天难得的假期,却哪里都不想去。
一个人抱着一本字典,可以在沙发里窝一天。
嘴里叽里咕噜的背单词,灿烂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混合着屋里的暖气,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许青竹努力睁开眼睛,悠悠地唱歌,“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
迷迷糊糊快要沉入梦乡之际,来电铃声不要命地响。
她翻了个身,险些掉地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摸到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张姐?这电话一来,估计又有工作了,“喂,张姐,我的假期啊,又要泡汤了?”
那头的声音跟炮仗一样,“少来啊,明天收假和今天下午收假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不过反驳也没用。
她手里握着手机,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走回沙发边又瘫下去。
“又要去哪里出差呀?英语还是法语?”
张姐的大嗓门收敛了,外号河东狮的人,说话的声音竟有丝丝扣扣的温柔。
“不是出差,有大生意呀,我给你说。”
脊梁骨一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大生意,你说吧。”
“陆少啊,从咱们公司诚聘你去做法语顾问。以后跟在他身边出差帮做翻译,薪水不低啊,你快收拾收拾……”
许青竹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舌头都要打结了,“别别别,张姐,你你你说啥?谁聘我去做顾问?”
“你熟人陆先生啊,哎呀,你这丫头,这么好的生意早些怎么不说啊?人家可说了,他们公司以后的国际会议都请咱们,你给我好好伺候着……”
许青竹狠狠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狂躁。
表情很崩溃,声音很冷静,“张姐,这事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她要是早知道,使出浑身解数也得阻止,现在上了贼船简直气死了。
那头里的温声软语,毫不费力立马切换成河东狮吼。
“说什么说?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少跟我这儿唧唧歪歪,快收拾收拾,去人公司报道。”
许青竹将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直到那边挂了电话。
靠,重重将手机砸到沙发里,气的她满屋子乱转。
太阴险了,太卑鄙了,既然跟她玩这套。
她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陆濯,咱们没完!
暴躁了一会儿,将床上的泰迪熊拖出来,把它当做某人狠狠的摔了几下。
胸口的那股不平之气,终于慢慢熄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爬起来梳头化妆。
对着镜子里光鲜亮丽的人,她伸出两根手指,往脸颊上一戳,挤出一个笑,出门。
打开导航仪,开着即经济又时尚的小轿车,朝着那个她永远都不想再见的人的地盘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