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锋将薛荣华所教的医学医理牢记于心,以他目前的理解能力,想要完全理解并掌握运用,却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因为纪小锋对医术感兴趣,所以学起来虽有些辛苦,但能够坚持。
一个周末,两天时间,都泡在薛荣华家里学医。
薛神医对纪小锋的天赋极其肯定,所以,也是倾囊相授,将他这么多年行医的方方面面传授给纪小锋。
纪小锋也不急于求成,按照薛荣华教给的医术,一点点地进行消化吸收。
一到星期一至星期五,他又回到学校,学习文化知识。
每天下午放学,依旧去山里挖山豆根、挖百部、挖何首乌,去小卖部换钱。
也会利用中午别人休息的时间,去捡拾废纸,拾塑料之类的废品换钱。
同时,依旧在山里挖粘薯,和同学换空白的作业本,解决没钱买作业本的问题。
纪小锋的学习成绩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路遥遥领先,每次期中、期末考试,都考了第一名。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持续到了小学四年级。
纪学锋也一直作为他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纪小锋文化知识也渐渐地丰富起来,读书识字越来越多。
他读完家里收藏的连环画,也把纪学锋给到的启蒙书,全部读完,并掌握其中的精髓。
“欧耶,放学咯、放学咯……”
麒麟小学,每天下午三点半,准时放学。
“叮叮叮当当当……”
教师办公室门口,那个车轮铁轱辘,在教导主任李红兵不断敲砸之下,传来急促的“钟声”。
所有学生一副哀叹,熙熙攘攘地朝着泥土地操场跑去。
这样紧促的钟声,早已经形成了惯例,那是下午放学操场集合的钟声,学校有事情交代。
而这种时候,一般由学校领导讲话,宣布学校重要事情。
“诶,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呢!”
学生们哭丧着脸,并不太乐意这样的集合,但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还是追逐打闹,发出各种怪叫吵闹。
很快,按照每个年级每个班,排成一排一排,从一年级排在第一排,二年级第二排,三年级第三排,依次第六排是六年级。
通常情况下,麒麟小学是先由值日老师整队,然后,再由学校领导讲话。
“立正!”
值日的纪学锋站得笔直,在泥土地操场前方,朗声下命令。
“都站好了,左右对齐,不要喧哗吵闹了,教导主任有重要事情宣布!”
纪学锋整队完毕,强调了一下纪律,站在一旁,请教导主任李红兵讲话。
李红兵手里捏着一本厚厚的本子,戴上了老花镜,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咳咳”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双像汉奸的眼睛环扫了一圈集合在泥土地操场上的学生们。
瞧他这架势,仿佛当年审判农奴的地主,背着手,左右来回踱步,用着一种不紧不慢地腔调说:“今天放学排队集合,主要有一件重要的事……”
李红兵略微停顿了下,故弄玄虚,卖弄了一下关子,继续说:“本学期都已经快过了一半了,过一两个周,就期中考试了。”
站在旁边的老师,都微微皱了皱眉,还以为这位教导主任,要做期中考试的誓师大会呢!
谁知,他话锋一转,“可是,我们当中一部分同学,竟然连学杂费都还没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红兵将手中的一叠厚本子,右手捏着本子,敲了敲左手,一派无法理解的架势,“你们说说看,办学校容易吗?拖欠学费这么久,还不交费,这书是读,还是不读了?啊!”
原来教导主任是在催学杂费!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九年义务教育尚未发展到中小学学费免费的地步,每名学生,都要缴纳学杂费。
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学期缴纳大约在六七十元到一百元左右。
别看这六七十到一百元,在万元户都是国宝级的稀缺的年代,可想而知,六七十至一百元,对于一些贫寒家庭,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麒麟小学为了缓解贫寒家庭学杂费,在开学的时候,可以“赊账”,相当于赊账,先把课本发给学生上课,等日后家里挣到了学杂费,再缴纳给学校。
每个学期催缴学费的事,都是由教导主任李红兵。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如果不是炙烤在这样的烈日下,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日子。
但是,烈日炎炎下,人都快要烤熟了,就不见得是好日子了。
“为不耽误所有学生宝贵时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留下来,其余的学生解散,我倒要看看,是哪部分学生,怎么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拖欠学费可以这么久!”
李红兵一边说着,一边展开了手中的本子。
站在一旁的纪学锋皱起了眉头,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以小时候自己的家庭,每个学期都是拖欠学杂费的。
并不是故意拖欠学杂费,的确是家境贫寒,还欠了一堆债,木匠的父亲,每个月赚的那点血汗工钱,还没焐热,就被那些催债的人全部搜刮干净了。
所以,每个学期,纪学锋都是被催收学杂费的对象!
尖酸刻薄的教导主任李红兵,催收学杂费,说的话又特别难听,并且会采取一些措施,予以惩戒。
纪学锋既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