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以前的中国,万元户就算殷实人家,家资十万已经算是巨富,百万千万更是凤毛麟角,资产上亿的枪毙了肯定没错。
这是一个更容易成功的年代。白手起家,在这个年代里是普遍现象。人们不缺对钱的向往,却大多都畏惧赚钱。
比起村里这些看到石瑾家里赚了钱依然无动于衷的乡邻,这位大汉至少有迈出这一步的勇气。
被石瑾奚落了一句,大汉傻笑着跟石瑾解释一下原因。
“家里几个孩子明年的学费没得着落,这个把月在到处找亲戚朋友借钱。拜师的事情我不太懂,这两只兔子,算是拜师的孝敬了。”大汉杨了杨提在手里的兔子。不是带毛的兔子,而是处理熏干了的。
“拜师就算了,蚕现在没养,还要过段时间,你先去工地上帮着建几天房子吧!每天五块钱的工钱,等到时候开始养蚕了你再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养蚕的。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曾宇,工地在哪,我现在就过去。兔子就放家里吧!”
石瑾带着大汉曾宇去了工地,和石志雄说明了一下情况,石志雄就开始给大汉安排事做。
石瑾不希望以后石家村变成和全国内陆所有的村子一样,每年只在过年期间才能有一点人气,平日里也只有一些老人和刚出生的婴儿在。想要在打工大潮来临之前,把更多的人留在村里,需要有一份收入能让人满意的工作,有一种能让他们看到未来生计。
工作很容易就能有,但是石瑾不希望自己家和乡邻们变成一种雇佣关系。能让他们都参与进来的生计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帮助曾宇,也是想要通过他来告诉大家,石瑾家并不介意别人来跟着自己学养蚕,而且养蚕是有得赚的。这比直接告诉他们要有效果得多。
曾宇这会儿正乐得找不着北,还以为自己来学养蚕就跟拜师学艺一样,要白白给人家年活,没想到居然会有工钱,而且还不低,一天五块钱比打猎抓兔子的日子要安稳多了。
五十多个壮劳力每天为了五块钱的工钱也不放假,七月底,房屋主体工程就完工,只剩下装修的事了。
停了一个月的养蚕工作也重新开始。新蚕室前头有新建好的屋子,背后有坐山,两米照过来的阳光都能被遮挡,通风效果也不差。石瑾安放在新蚕室里的温度计检测到的正午温度比室外的温度低了四五度以上。比堂屋的效果还要好。如果以后再在空地上种上梧桐,那就完美了。
不过因为夏季温度可能会高至三十八度以上,而且担心桑叶不足,所以这一批只打算养满十间蚕室。
买回来的果叶两用的桑树因为运送之前被浸泡过营养液,种下去还没多久就开始发芽长叶。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勉强算是枝繁叶茂了。至于陈国富培育的桑树苗,因为有生根粉的原因,长得还不错,数量虽然大,但都是些小树苗,暂时还不能用。
养蚕的事情已经不需要石瑾去照料,屋后的那些鸡养了三个多月,毛重普遍在四斤左右了。如果是扒光了毛清理完内脏之后的净鸡肉,一只可能只有三斤不到。鸡肉又比猪肉便宜,一斤才一块五不到。一百只鸡加起来还不如一床蚕丝被值钱,费时费力,吃得还多,很不被大家看好。要不是石瑾的竭力反对,这些鸡可能早就被家里人给宰了拿去当做招待村里人帮工的午餐的肉食了。
在这个很多人一年还吃不上几顿肉的年代里,也没人会去区分规模化养殖两个月以内就能出售的速生鸡和散养的走地鸡。价格上都是一视同仁。就算大家把石瑾当成财神爷,也不愿意放着更赚钱的养蚕生意不做,陪着石瑾养鸡了。
蚕蛹石志雄没兴趣去推销了,鸡也不想再多养,产出来的蚕蛹大部分都被石奶奶拿去喂猪了。只留了一小部分给石瑾喂鸡,顺便喂一喂四眼。
石爸对于教石瑾学二胡不怎么上心,嫌弃石瑾天份太低。厉害的人能用二胡模拟战马的嘶鸣声,像石瑾这样的渣渣怎么拉都如同驴叫。
乐器学不好,成天画画有太烦闷,闲的无聊的石瑾只好给大家找事做。给蚕丝被想一个品牌。
这个任务最后被石爸领了去,房子的主体工程完工,装修也有专业的粉刷匠在做,半吊子的石爸被工人们嫌弃碍事,有了个和他兴趣的事情自然是当仁不让。
石爸又是翻成语词典,又是翻诗词集,最后想了个叫浣柔的名字出来,被大家一致反对。石爸指着一本诗集对大家说到:“秋月浣柔光,你们看,诗里都有。”
最后大家还是觉得这首诗后面一句“锦绣云霞路”里的锦绣更合适。
这个词石瑾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已经被人给注册过商标了。否决掉了这个名字,大家又开始议论。
人群中石云幕开口道:“我们这儿是石家村,我们家也都姓石,干脆就叫石家蚕丝被算了。”
这个名字不出意外的被石瑾否决了,不过这个思路倒是启发了大家,最后石志维想起新屋子后的荒山上有一块巨石,叫云下岩,把岩字去掉就叫云下。
石瑾觉得这个名字拿来做牌子还凑合,跟蚕丝被也勉强合拍。
品牌定下来了就要注册,可是注册品牌需要个体户执照或者企业的执照,所以石瑾决定先不注册品牌,直接让石志雄拿着石瑾设计出来的一组吊牌去县印刷厂印制一批出来先用着。
等到八月底,蚕宝宝结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