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兵的追击基本结束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作战,所以没必要冒着风险赶这点时间。”
“可我想早点找回尾巴。”人型黑龙认认真真地说道,“它是我的好朋友!”
凯文揉了揉猫尾草的脑袋,看着对方惬意眯眼的神态,他斟酌着道:“还有一个办法,主要靠你自身的恢复力……我们的四肢有管状的长骨,曾经也承担过造血的任务,但当我们脱离幼年期后,骨髓中脂肪增多,由红转黄,就失去了造血功能。只有在机体严重缺血时,它们才会有一部分转变回来,重新恢复造血的能力。”
“所以我可以靠没被封印的四肢长骨,造血并唤||醒血脉之力吗?”
“理论上可行。我再为你的四肢附着光愈法阵,加强恢复力,或许就可以双管齐下,尽快破除封印。”
“好!我的恢复能力很强的,当初肚子被魔狮抓破,也全靠自愈,连疤都没留下呢。”
蒂莫西有些自豪地说着,凯文摩挲着他光滑的腹部,聊表安慰。肚子痒痒的,青年笑眯了眼,转而忧愁地说道:“不过我怀疑那一抓是具有魔力的,至今都影响着我。”
“有什么后遗症吗?”
“嗯,胃口特别大,一定是因为肚子破了个洞的关系,食物都漏光了……唔、为什么又捏我?别、别挠,哈哈哈……”
人型黑龙被频频袭||击腰与脖颈,笑得泪花闪烁,毫无形象地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要不是凯文看着他光溜溜的,恐怕还会再“教训”一会儿。
凯文去三层的魔法实验室待了一会儿,很快便配置出了一管散发着荧荧辉光的浅金色药剂。蒂莫西作为一个外行,感受不到魔力的波动,却有面对着一管小太阳的错觉,温暖舒适,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他看着凯文用食指蘸上些许,在自己的上腹部圈划,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小型光明法阵,好似腹部被置入了一个小暖炉,胸口的沉闷感也随之减轻。
他慵懒地阖眼,随口问道:“骨髓、造血什么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凯文涂抹的手势微滞,片刻后低声作答:“战争总会产生大量的伤者,大多都得不到医治便离世了。那时我还没被老神父收养,只能跟着安置一些伤者,记录他们的情况。看着鲜血淋漓的断肢或内脏,总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后来学得多了,再对比那些实例,才会知道人体运作有多么复杂……生命是美好又脆弱,它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值得守护与珍惜。”
凯文的神情忧郁又沉静,蒂莫西感到同伴仿佛身在它处,与自己有着遥远的距离。他本能地握住对方的手腕,生硬地换着话题:“这些液体会被布料擦掉吗?”
“等干透了,你就可以穿上衣服了。它们承载着光明魔力,会逐步渗入机体,直到魔力耗尽才消失。”
“就像你送我的附魔水晶一样,魔力耗尽了就需要补充吗?”
“对。我缺乏让魔力长期循环的法门,所以施法效果不长久。好在我们一路同行,可以随时为你补充,不用担心。”
“嗯!”
看着凯文重新投入注意力,在自己的四肢上一一绘制光愈法阵,蒂莫西安心地眯着眼,享受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当药剂渗入皮肤后,五个法阵如同被激活一般,陆续散发出浅金色的光芒,彼此共鸣与呼应。
热爱发光物品的黑龙快乐地咧着嘴,兴奋地道:“晚上你绘制地图时,我是不是能像烛||光菇一样,替你照明?”
“蹲在我前面,扮成一株蘑菇吗?”凯文削了他一眼,将衣物丢到那个奇思妙想的脑瓜上,叮嘱道,“快穿上,别着凉了。晚上更冷,我可不想看到一株瑟瑟发抖的蘑菇。”
虽然被拒绝了,但黑龙似乎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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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血脉封印暂时性地做出布置后,凯文便爬下木梯,准备整理一下法师塔的底层,以免阿尔德先生或是他的后继者归来时,见到的是被闯入的地窖。至少在被蒂米喝掉的那桶酒边,自己可以留下大部分银币,表达借宿以及被款待的感激之情。
凯文从9枚银币中,取出6枚作为赔偿。见某只馋猫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他恶趣味地吓唬道:“下次再偷酒喝,就把你抵押掉了哦。”
蒂莫西紧张地扯着他的衣角,正想开口,却因为同伴突兀地止步,而撞上了他的背部。
“怎么了?”
“地裂了……”
蒂莫西闻言,垂首看去,只见木梯下方的地窖中,竟斜着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在黑暗中略显狰狞。
回忆起木塔在爆破中的强烈震感,凯文猜测道:“可能是狼骑兵的第一轮爆破造成的……他们没能轰开法师塔的防御层,却将泥地炸了个大坑,能量释放,便影响了木塔的地底结构。还好我们没有在地面与他们缠斗,不然狂轰滥炸之下,法师塔就有倒塌的危险了。若是连累尘封的文明被毁灭,我会遗憾一生的。”
想到大魔法师在二三层的藏书,蒂莫西挥拳附议,气鼓鼓地道:“还好把他们打跑了!”
即使身为黑龙,他也觉得这样奥妙的人类文明值得守护与传承。
凯文照亮了整间地窖,裂隙中随之显出几抹红褐色。他谨慎地上前查看,旋即诧异地发现,地窖下方竟然埋藏着多株土属性的植物,如缸般硕大圆||润。有一株因外力被震裂,红褐色的叶片如泥土般破碎,露出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