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所长怒问年轻人,是这么将清妹杀死的。年轻人倒没能说的很详细。因为他的情绪根本一点也不稳定,瞪着牛眼也似的眼睛久久地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似乎那手根本不是他的。
“他如今的状况,看来不适合在这边审问,我看……”
“对,还是先回去。这里的尸体大概也没有人认领了,凶手既已归案,这个洞穴就当他们的冢罢。”
所长说完,拉着年轻人,我拉着雨梅,我们一行人往前走。
因为有年轻人带路,我们不必按原路返回,这洞穴的另一个出口,就是在他的家中。
我走得很慢,雨梅也是。我问道:“是不是有些累了?话都少说了很多。”
雨梅摇摇头,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在配合你慢些走,你再想什么?”
“我在想那白衣人,不知道他从哪头走,或者这洞里还有别的出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这洞里还有其他事情,还没有完结。那白衣人说溪娪有解药,但是看起来解药并不在他身上。否则,在第一时间就应该先拿出来救治村民,而不是掳走年轻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先跟年轻人解决。
郑航原来紧随所长之后,这时也放慢了脚步,等着我和雨梅。
“文叔,你们在嘀咕什么?”他停下脚步问。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好像那白衣人害怕见到所长。”我抬头看看郑航说道。
“我不觉得他们相互认识,为什么要怕所长?”雨梅提出疑问。
郑航道:“我觉得雨梅说得对,那白衣人根本不知道来的人是我们,就跑了吧?”
我想了想,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案件本来就跟咱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以说完完全全应该是由派出所出面。但好像就是有一条线在拉着我们,我们反而成了主角。甚至拉线的人还在有意避开所长……”
“你们倒是快点啊,磨蹭什么呢?”所长停在一道石梯上回头朝我们喊道。
郑航应了所长一声,又转过头来叫我们快些。在这件案子中,他参与的不多,看问题自然没有那么全面。所以他道:“我看就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雨梅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胡说八道,文叔哪次有疑虑时,时候没有证实是有蹊跷?”
郑航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不是感觉特别,我一定不会把疑问提出来。
“那我们还跟不跟所长回去?”
我看了雨梅一眼,我知道她说的意思,不跟所长回去,那就是要继续跟踪白衣人。我也相信,白衣人正在附近某个角落,等着我。
“我不知道。”我顿了一顿,“如果我们继续追白衣人,或者有机会见到溪娪。就此回去,村民的蛊毒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医治……”
“那肯定就不要跟所长回去了,没有解药,那些村民就完蛋了。”郑航说道。
我叹了口气。雨梅道:“你是怕不带上所长,会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路来,哪哪都发生命案,我们毕竟不是执法者,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
郑航一笑,道:“那还不简单,把所长带上啊,那多威风?”
“你是不是怀念以前的生活了?跟着我其实也不是很有趣吧?”我看着郑航,说道。
雨梅敲了一下郑航的头,说道:“你个榆木脑袋,文叔是怕带上所长,什么都查不出来。”
郑航听了雨梅的话,恍然大悟似的,一个劲的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然上了石梯,相信在一墙之隔后,就是年轻人的家。听他讲,他的父亲不但是一位祭师,而且还是这个村的村长!
“这是祭师家?”雨梅喊道。
“哇,这装潢,跟您有得一拼啊,文叔!”
或许是在地洞里呆久了,也可能是初见这条村子时,给我们的破败之感太强,以至于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强烈的反差感令我们猝不及防。
香脂木豆,俗称的“红檀香”实木地板,纹理间花纹交错,花的香味已然逝去,木材的香味正浓;不但地板材质是进口的,连沙发等软装也是进口货……
祭师我平日里见得不多,但也有七八个了,他们的家,大多是十分原始,大量祭祀后剩下的家畜头骨、诸多看不懂的法器、夸张而显得累赘的神台、整整齐齐分出个三六九等的贡品……
无论怎么样,绝不像现在看到的豪华得有些过分的家。这哪还像是什么祭师的家,简直就是欧美地区上流人士的府邸。
“赵,怎么看?”所长递了根烟给我道。
“我还是抽我自己的吧,你那个,我不习惯。”我拿出自己的烟点上,道,“还能这么看,这两父子估计没少霍霍村民。”
所长收回了烟,苦笑了一下,道:“嫌弃我的烟?”
“你知道我是那样的人,少给我扣帽子。你看我的,也不是很贵……”
“行了,开个玩笑。我上次来,没太看清楚就被打晕了。整个村子一片破败,估计全因为这房子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所长道:“这样的房子你没少见吧?像不像贪官的府邸?”
“你看着我干嘛?我是贪官?”
我哈哈一笑:“我可没这么说。”
“等村民的病好了,我得查清楚,如果证实这房子全是村民的血汗钱搭建的,自然要依法拍卖,把所得归于村民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