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任何的术法结界必有其解法,墨太阿刚刚施展了道门“一画开天”的高招,理论上,只要功力足够,任何的法术都能在这一剑之下化为虚无。
墨太阿没有理会九名易教守卫的质询,向李尚德道:“我那仙剑杀人无数,今日如若找不到你说的会使‘烈阳剑气’的高人,你难逃一个剑下亡魂的下场。”
李尚德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易教不易之明早成了传说中的存在,连周普帝尊都不再理会此事了,不想今日却让自己得见真颜,一听墨太阿的话,差点没吓尿了裤子,哪有什么烈阳剑气高人,自己不过是信口胡说的。
周普国教儒教的龙首难道就这点出息?是的,就这点出息,周普之国的统治者不希望自己的臣民都是血性阳刚之人,因为这样的人有独立思想不好控制,故而所谓儒教的教义说破了就是“君臣父子”,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哪怕我说错了,作为臣子,你也要竭尽所能的鼓吹造势。
儒教龙首是这方面的集大成者,什么‘勿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那是异端邪说,我只相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墨太阿!易教不欢迎你,你自行离开,不然我等报请天雷无妄道将你抓起来!”这名守门弟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天雷无妄道的道魁韩烨阳带着百名弟子出征西戎,到现在音讯全无,这百名弟子都是可以以一敌百、以一敌千的好手,在韩烨阳出征期间,易教的防务空虚,而墨太阿的实力在易教建立之初就有目共睹,此次重返易教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你们几个不要命了?”
“呵,我们身后站着整个易教,敢伤我们,就是与易教为敌!”
“好,烦请阁下代为通禀,茅山道剑墨太阿求见!”
守门的弟子没料到墨太阿突然谦恭了下来,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易教儒门的演武场上,当初的十只铜鼎还在,而当时龙蒸云抬不动的那只最大的铜鼎里,一只狸猫刚刚睡醒,它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竟然口吐人言,声音沙哑低沉:“呀,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晋九宸是不是正发动易教上下的门徒到处找我呢?”
这只猫正是当时在晋九宸怀里酣睡的那只‘玄丹青’,玄丹青跳上鼎沿,举目远眺,瞳孔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呀,印象里是在儒门睡下的啊?圣气呢?书卷气呢?这里鬼气熏天,什么时候改成坟地啦?”
这时的玄黄倾墨及座下弟子一个个都心力交瘁,儒门上下四千弟子,单凭玄黄倾墨龙蒸云等十三个人无论如何也救治不过来,被阴魂附身的还好说,玄黄倾墨见事态逐渐恶化,也不让龙蒸云他们练习鬼门十三针了,自己掐了一诀,区域内的外邪全数被收进玄黄倾墨的袍袖里。
这个术法有收无放,一旦魂魄被收,立刻会变成施术者灵藏的一部分,再也不会有什么轮回转世了。
但面对大批尸毒发作的弟子,玄黄倾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那些弟子一个个的诈尸,口角流涎的向活人冲过来,又一个个的被打烂了脑袋。
有些被阴魂附身的弟子被救醒后,见到眼前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呆立当场,然后遭到尸毒发作的儒生撕咬,不久就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
行尸越来越多,玄黄倾墨此刻想要全身而退只需施展一个身法,但弟子们都没有这份道行,只得作罢,一行十三人此刻是腹背受敌、捉襟见肘。
龙蒸云一拳将眼前诈尸的儒生脑袋打的粉碎,换了两口气,向玄黄倾墨道:“师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等功法有限,师尊再不大开杀戒,我们早晚要被这些行尸淹了!”
龙蒸云不会顾及同门之谊吗?他本来就是玄黄倾墨的入室弟子,跟儒门其他的门生没什么交情,更何况被尸毒彻底感染了的人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玄黄倾墨则不然,他自小生长在儒门,实在不忍心亲手结果这些身穿儒门服饰的儒生,哪怕他跟这些儒生并不认识,哪怕这些儒生已经是行尸走肉。
玄黄倾墨道:“为师不会超度亡灵,也不会普通的拳脚功夫,一旦出手,这些人连魂魄都剩不下,都是儒门中人,为师于心何忍?”
龙蒸云怒道:“师尊!此时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想想那名儒生的话,他们这样张牙舞爪、斯文扫地,如果他们还有神智,必定会选择自尽,师尊!快动手!”
玄黄倾墨叹了口气,向几名弟子喊道:“徒儿们!随为师杀出一条路,我儒门的龙首此时正在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如能请他出来施展法术,定能镇住这些行尸,之后再设法解救,起码可以留住魂魄,再次转生!”
此时,一声嘹亮的猫叫让在场众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本来前赴后继、面目狰狞的儒生们突然安静了下来,定在了原地。
玄丹青打着哈欠穿过行尸群,体态肥硕,通体乌黑油亮,唯有额头上有一小块白毛,最显眼的特征,还是那三条尾巴,玄丹青走到一脸惊异的十三人面前坐下,然后道:“这儒门是怎么了?往常书声琅琅,对我功体上的伤颇有益处,这一觉醒来就变成乱葬岗了?”
现场的十二名弟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龙蒸云此刻一身的血渍,第一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这...师尊,猫还会讲话?”
玄丹青不快:“不琢玉,哦,现在叫个什么龙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