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有恼怒,又掐了一个青龙诀,四道碗口粗的冰锥直冲醉玉夫人胸口,醉玉夫人左手掐一个剑指,置于胸前向上一扫,四道冰锥尚未近身,即变了方向射向空中,少刻天空居然下起雪来,想是寒气弥散于虚空所致。
这里解读一下易教术法,易教徒可以修习何种术法要看灵藏的阴阳配比,宗大有天生阳性灵藏高于阴性,两阳一阴的经卦(通常看见的仅有三爻的八卦既是经卦)可以组合成兑卦、离卦、巽卦。
由此可见,宗大有可以操水(有形之水)、纵火、御风,但必是擅长一种,其余两种作为辅助,而宗大有最为擅长的术法,无外乎天火琉璃,他眼见天火不能伤醉玉夫人分毫,林寒涧肃法又被举手化解,大惊之下有些气急败坏,双臂交握置于前胸,身体忽的向前一耸,同时口中喝道:“退!!”
这一声劲力非凡,却不是什么术法,宗大有这下不过是技穷之举,醉玉夫人举起左手抵挡,气劲撞上夫人左手即刻弥散,反弹出的余劲又将宗大有推后一步。
夫人见宗大有一波弱似一波的攻势,已摸清宗大有底细,放下左臂,正要出言奚落之时,一支羽箭却破空而至直射夫人哽嗓咽喉,羽箭近在眼前已躲闪不及,夫人情急之下再次举起左手堪堪抓住箭尾,身体却被羽箭身上的劲道冲击的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羽箭直指夫人左侧脸颊,在夫人一瞬间惊异之刻,第二支羽箭射中了第一支羽箭箭尾,第一支箭在助力之下两支箭同时划过了夫人左脸,夫人左脸瞬时飙血但也仅是一瞬,又愈合如初,而夫人身后的土坯墙被两支羽箭射中,羽箭之威震的土墙开裂扑簌簌的落土。
此时,屋内的龙蒸云似有感应,周明夷的仙药药力未减,龙蒸云一脸的狰狞,额头渗出汗珠,却是挣扎不起。
周明夷依旧保持着左手持弓的姿势,想是对夫人瞬间自愈的功体吃惊不小。
“这......这是什么功法?竟有这般奇效?”
“呵,暗地里偷袭?实在难称英雄!”夫人一脸不屑。
宗大有见醉玉夫人被周明夷以儒门参连射偷袭(儒门君子六艺中,有一艺名曰“射”,而射技里有一种名曰“参连射”,后面作者再详细论述),一时怒火满腔,他一把抓住周明夷衣襟,背对醉玉夫人,竟将周明夷提起半尺。
“无耻小人!!趁他人交战之机暗施手脚,易教清誉在你这里毁于一旦,儒门那些煌煌经典难不成就是教你如何下贱!!”
周明夷却是一笑:“兄弟言重了,无所谓什么门派,有这妇人在,你我想带师兄回去千难万难,不如此,你有什么更快的方法?”
“你!!就算出手强夺也要光明磊落,暗地里下手又算的什么英雄!!”
周明夷不答话,歪了一下头望向醉玉夫人,又向宗大有道:“再看看你的对手,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
宗大有回头望向醉玉夫人,只见夫人身形不稳,忽的瘫坐于地,用手按住额头口中叫骂:“贼汉,你箭头上喂了什么毒剂?!”
周明夷挣开宗大有,向夫人道:“与先前的一般无二,不过又加了些烈性雄黄,柳仙之属一遇雄黄功体便会虚弱不堪,此番你吃了我的算计,再无力抵抗我的仙药了。”
醉玉夫人灵台已近失守,挣扎着道:“你们!你们......要对吾儿做些什么?!”
周明夷轻笑:“夫人真是敏锐,想必适才将师兄一人留在屋内便是要试探我等此行目的,您且宽心,师兄回归本门皆大欢喜,掌教的爱徒前程远大,总强似在此地务农,您如果想念师兄,也可随时去周普易教正宗‘不易之明’探访,易教的大门永远......”
周明夷望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夫人耸了耸肩:“大有,你去将师兄此间生母请回屋内,再用袖里乾坤带上师兄,你我可以回去复命了。”
宗大有一言不发的照做了,二人又运起易教身法,一瞬百里的向周普之国奔去。
而万水千山之外,龙醉玉正在西戎朝堂之上舌灿莲花,玄狐元尊斜倚在王座上,头戴乌纱幞头,两条硬脚上曲,身着黄袍,上绣日月九龙,腰束九环带、足登六合靴,看年纪仅有二十岁上下,螓首蛾眉皮肤粉嫩,英气中透着千娇百媚,她阖着眼睑,正假意小憩,实际则已被龙醉玉说动。
朝堂之上西戎众臣,除了一脸赞许,也有反对派一脸的无奈,突然,夫妻连心,龙醉玉心上一阵剧痛,喉咙发紧,一时竟不能发声,喉咙里发出“额...额...”的声音,西戎朝堂一阵骚动,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北狄使者突然哑了,玄狐元尊忽而正襟危坐,诧异的看着龙醉玉。
“哈哈…你这摇舌鼓噪之辈妄图以三寸肉舌扫平西戎?怎的哑巴了?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啊!哈哈哈……”反对派头目,西戎丞相千镒裘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脸的得意。
玄狐元尊皱眉,声色温润若暖阳拂面,道:“丞相不可如此,当朝首辅当有些雅量才是,那使者??可有大碍??”
龙醉玉亦是又惊又疑,稳了稳心神,嗓音又恢复了,回道:“无碍!”
再说周宗二人以术法越境,二人眼前皆是忽明忽暗,明暗变化一轮,便会向周普之国推进百里。
周明夷:“许久未见你如此沉默了,还在怪我?”
宗大有:“呵,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这是你儒门的理论,你我从此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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