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层的厅里没有人再出价,只剩二层的包间里,小厮们替主人家喊价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凤姨给她吃了什么药?越倾颜歪倒在一旁的婆子身上。她只知道自己的价格越来越高。
一旁的龟工连忙对台下众人抱歉,说是明晚,带姑娘身子养好了再说。
越倾颜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她知道与凤姨谈根本不会起什么作用。一来她们认定她身份非富即贵,一旦放人,琼羽楼定然不保;二来,一棵摇钱树,是谁都不会松手;三来,越倾颜想寻找时机,至于是什么时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晚,即使天空下着小雨,琼羽楼却比昨日里的人更多。凤姨还是让越倾颜在最后露了一面,便带了回去。如此惹来客人们的不满。
凤姨亲自出面致歉,说清浅姑娘是天仙般的人物,当然过程要与众不同。于是定下两日之后,与玉盘湖之上,便是清浅姑娘名花则主之时。
“还不能说话?”凤姨走到越倾颜面前,“这罗婆子是不是给你的哑药吃多了?”
越倾颜没有回应,任由婆子在她的头发上折腾着。菱花镜中,一张女子的脸倾国倾城。
端州城早已传开,说是琼羽楼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将城中男子的魂儿都勾了去。每日跑去楼里,不过是想一睹芳容。而大户人家的则在准备银钱,想将美人带回家中。
天公作美,夜晚的玉盘湖风波宁静,蓝黑的夜空中,星星像是撒上去的一把金粉,璀璨闪亮。
一艘画舫划过湖面,船桨轻摇,留下微微余波,明亮的船舱里传来阵阵丝竹之声。一桌酒菜,几个男人围坐,觥筹交错,谈笑间仿佛只是来相聚,而非来争夺美人。
船尾的越倾颜,看着黑黢黢的湖水,这么黑的天,跳下去的话,肯定淹死。这都怪她那双生弟弟越凌昭,要不是他,说不定越倾颜还是会水的。
还记得卧龙山有一个水塘,越凌昭水性好,自称“浪里白条”,整日里笑话越倾颜这个姐姐是秤砣,遇水便沉。越倾颜是个好面子的,当时一头扎进水塘里,名副其实的验证了秤砣一说。自此也落下了怕水的毛病。
好像现在不应该想这些,越倾颜摇摇头。后面的婆子催促她快些进船舱。
忽的,画舫一晃,越倾颜差点闪到湖里去。稳好身形,发现是对面也来了一艘船,两船避让产生的晃动。
对面的船头,原本弹琴的人停下手指,往越倾颜的画舫望了一眼。
这人好面熟。越倾颜看着船头之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是他!“那个……”,她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只能大喊一声。
凤姨连忙上前捂住越倾颜的嘴,和婆子一块将她拽进了船舱。越倾颜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看见了自己没有。
进入船舱,里面的几双眼睛立刻粘了上来,婆子将越倾颜往前推了推。
“几位爷,这酒菜可还入口?”凤姨甩着帕子走上前去。
“凤姨的酒菜一向是最好的,美人更是!”男人们笑着道。
这些人的眼神放肆,越倾颜看着这几个人,想着是否能从中找到一个好对付的。
“小娘子倒是有胆气,盯着咱们看,就不怕被吃了?”一个男人端着酒杯笑道。
皇帝都做了,别说几个酒囊饭袋,就是阎罗王,她越倾颜也敢对视。当然现在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