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闪动,很快便又是朝着那七宝阁所停留的福地掠去。

太渊微目光在那空荡荡的山顶之上一扫而过,眸色微沉。

他方才堪堪突破,神识气息正是最为敏锐之时,司空朝越虽是出窍期的修为,但是他有些太过自傲了,并不曾刻意隐匿自己的气息,那一瞬间泄露出来的情绪,便是被太渊微记在心中。

他看了一眼顾时蕴,面容沉静冰寒。

青木门虽是比不上归一宗,但也是勉强可以和天元宗比肩的了,那安排与太渊微二人居住的地方,条件亦是极好,因着他们那门派的特性,那门院之中更是满载了许多灵花异草,皆是生长得十分葱郁,生机盎然。

他们大约是知晓了太渊微的性情,只将他引到了待客的院子当中,便是自行退去了。

顾时蕴十分自觉地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抱着自己的被子守在太渊微房里,见太渊微看过来了,便十分振振有词地说道:“师尊如今已是突破了……弟子却还是化神中期,万一那七宝阁之人不肯收手,弟子在师尊身侧,师尊也好护着弟子啊。”

他拉了拉太渊微的衣袖,又是十分谨慎地说道:“弟子必定恪守本分。”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袍袖一挥,径自转身进了内室。

“你在外面。”顾时蕴正想跟上,却是被太渊微一句话打回了原地。

他垂眸笑了笑,将榻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放上自己带的床褥,便是阖目休憩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顾时蕴便是起身,在那青木门中走了走。他自是不会无礼地闯入人家的禁地的,只是在外面走了一遭,那伸展的古木与低矮的野草灵花,皆是一副受到了极好侍弄的滋润模样,那传达到他识海之中的意识,亦都是十分的愉悦欢快。

顾时蕴俯身看向了一株稍显颓丧的金箭竹花,那上面已然是结出了许多花苞,却不曾有一朵绽开,而是就这般凋零在枝头。

“弟子见过顾上使。”一个穿着绿衣的筑基弟子提着一桶灵泉走来,朝他行了一个礼。看见他俯身观察那株金箭竹花,便是笑了笑,语气当中亦是饱含无奈:“此株金箭竹花亦不知是如何了……已是有三年不曾结出灵花,便是门中的太上长老,亦是查探不出一丝缘由。”

他似是已经习惯了,向顾时蕴告了一声罪,便是拿着玉勺,细细地给这些灵花异草浇起水来。

顾时蕴静静地看他浇水,随后便是说道:“此为青银草,需多浇半瓢水。”

他又指了指另一丛开得很是灿烈的灵花:“此为红云玉,更喜干燥,只需浇一瓢水便足够了。”

那弟子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模样。

顾时蕴却好像不曾注意到一般,仍是神色冷峻地说着,竟是一一点出了此处所栽种着的灵植为何物,又是一一说出了它们的性情如何。

那弟子原先半信半疑,慢慢地便是觉得十分可信了,将他所说的皆是牢牢记下,随后便是十分恭敬地说道:“多谢上使指点。”

顾时蕴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当是略还了一些那数十朵仙罗落英的情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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