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诉途经此地的冒险者,莫里斯帝国已经恢复成一片荒漠——因为神器已被取出,就在道格·丹尼克斯手上。
危险是一定的,如同向来风险就与利益并存;而这无疑是获取声望的最快捷办法。
“传闻里‘拥有神器的魔法师’……”
摩洛戈拽紧了断剑:
“事到如今才特意报上名号,你到底想说明些什么?为了证明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还是期待着我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就当是如此好了。”
拔出了无限剑:
“你不是想知道费蓝·果茶的身份吗?那就让他告诉你吧。”
这一席话让费蓝讶然,疑惑之余掩饰不了忐忑:
“为什么……不,真的可以吗?”
道格闭上眼睛:
“不被知晓就谈不上尊重,我告诉过你的吧——作为实现愿望的第一步,无论她信不信,那是以后的事,没必要杞人忧天;现在你尽管说出来就好。”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以右腿蹬地,钢靴碾碎石头的瞬间一跃而起,如同漆黑炮弹般缭绕着婀娜弧线风驰电掣,仅用一只手抱肩将断剑举到耳后,由凶狠的眼神一马当先,摩洛戈猛地朝着道格冲出:
“剑式第三技:无刃斩!”
糟了!
猝不俨然发现她已经近在眼前,想要做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急迫下只是条件反射地咬紧牙关,眼睁睁地看着她挥出断剑!
“轰隆!”
巨响震耳欲聋,带着飞沙走石的强风沿挥击方向席卷起白茫茫一片,淹没了平静,更淹没了道格的身影。
扔掉断剑,手脚并用地趴在碎石上,盯着滚滚烟尘下碎石堆露出的大块平整切口,哪怕气喘吁吁,甚至因伤口的撕裂而口吐鲜血,摩洛戈却连着血丝一起,丝毫不顾形象地狂笑,喜形于色:
“哈哈哈哈!活该!在武者面前闭眼睛?自寻死路!自寻死路!”
费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不起,摩洛戈殿下,尽管这对他并没大碍,也许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但现在我还不能让你这么做、让你杀掉道格。”
徒然瞪大眼睛,听到这一席话的刹那便反应过来,连反驳也成了多余,摩洛戈只连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试图再次握起她的那把断剑,无奈力不从心,接连几次的脱手后,终究是让灰尘先散尽:
骨头的斑白倒映着面无血色,瞳孔里,挡在她身前的是一面由死者肢体密密麻麻地堆砌起来的墙,纵使血肉已然被强风吹飞。
“做得好,费蓝,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力。”
坍塌的尸墙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擦了一下嘴角,道格安然无恙。
仿佛连匍匐的力气也没有,摩洛戈倚着一旁的顽石,一言不发地埋下头……
“请听我说,摩洛戈殿下!其实我是神器上的灵识,类似于人的灵魂,只是灵魂的载体是人体,而我的载体是神器;因为能力的关系,我也能像这样暂时呈现出人形……”
露胆披肝,滔滔不绝的费蓝不可谓不真诚。
只可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沉默。
“是的,这就是‘无限剑’。”
配合着费蓝阐述,道格倒毫不忌讳地将金底红纹的无限剑呈现在她眼前,脸上始终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怎么了,可怜的摩洛戈,难道你连羡慕的力气也没有了吗?罢了,你就好好记着此时此刻的屈辱,然后为自己的无能咬牙切齿吧!活该?现在我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自寻死路的是你啊!”
气息微弱,两眼无神,摩洛戈就像一副被风干的瘦柴,简直稍一触碰就会断裂般,她不动,也不说话;一捆枯柴可无法发出声音。
蹲在她身前,以掌心掩住笑容,道格忽然话锋一转:
“遗憾的是,我跟你不同,尤其不喜欢弄脏自己的手——你不是渴望学到我的魔法吗?你不是怀有统治世界的野心吗?那就这样好了,我来教你魔法,然后由你来使用。”
瞳孔里终于出现了光,她不自觉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不愿意吗?”
道格作势离开之际,徒然伸手,摩洛戈有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嘴里吐着血腥:
“你!是认真的吗?你……为什么……”
“败者连选择的权利也不存在,何况理由?既然我给予你选择,你便只有感恩戴德——要么同意,要么拒绝;你不需要、也没资格知道理由。”
撇着嘴,道格简单地拨开了她的手。
任由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俨然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少女,不甘心显而易见地书写在脸上;纵使如此,摩洛戈还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我同意……”
远方,沉默领域里,沼泽随处可见,光秃秃的枯树大片连绵。
土地是黑色的,只长着墨绿的芦苇。
骤然,毫无征兆,一个巨坑出现在芦苇蔓延边缘、未曾被墨绿渲染的黑土上,湮灭了枯树,更截断了沼泽一角,令淤泥倾泻,给平整的切面塌下裂缝,使整个圆柱空间看起来宛如随时会破裂的瓷瓮。
巨坑底部,道格在仰望天空。
no113的“地貌转移”,名副其实,条件是“被转移地点”必须不具有生物,然后把两个地点的非生命物质状态置换,同时将原地点的生命单向移动到“被转移地点”。
转移面积由魔力决定,理论上可以达到瞬间移动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