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洁白而朦胧的世界。
天空充斥着蔚蓝,草原诠释着辽阔。
站在草地上,能感受到一两阵徐徐而过的风,过而留韵,宛如泥土的低语般许诺给人舒爽;顺着风的摩挲前望,那是草叶起伏成翠绿的波浪,直延绵到远方。
远方,视野尽头,便是雪白的雾。
“爸爸,你要出去吗?”
沿着小女孩的声音回头,眼前已然是一个种满鲜花的庭院。
庭院里,一位陌生的魔法师男子单膝跪在身穿淡黄连衣裙的小女孩身前:
“乖,我过几个星期就回来了。”
“不出去不行吗?”
小女孩忸怩着噘嘴,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男子感到好笑:
“这可不行……是呢,因为有人在受苦,所以爸爸得去拯救他们,这是不得不提供的帮助——你看,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希望得到帮助吧?同样,你的小伙伴乃至于爸爸妈妈遇到困难时,你也会帮忙吧?
拯救别人,不但对他们是一种庆幸,对你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爸爸你是正义使者吗?”
摇着男子的手,小女孩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男子却有所犹豫:
“与那种稍微有点不同……毕竟我是一个魔法师。”
忽然,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紫宝石吊坠,话锋一转:
“看,漂亮吗?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我离开这段时间里,它将庇护你,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
“哇……”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举起了紫宝石吊坠。
然而,晃动着,光芒流转刹那,从那个吊坠里,绝望的火焰徒然展开!
熊熊大火吞噬了房子,把夜空映得通红,给原本美丽的花瓣笼罩上一层浓厚的飞灰。
攥着紫宝石吊坠,站在庭院中,小女孩无助地哭喊着。
那时,宛如木柴断裂般生硬,每个字词的音调无不咬合得诡异,身后不知何处的黑暗里,老妇人的笑声令人发指:
“别哭了,小家伙,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被我杀掉了。”
“你说谎!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他不会死的!”
明明害怕得瑟瑟发抖,明明啜泣得泪流满面,把紫宝石吊坠抱在胸前,仿佛那就是她的勇气般,小女孩依旧转过身反驳。
可惜,身后的戏弄是那么刺耳:
“那他为什么不来拯救你?就算他如你所说的那么强大,但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你被抛弃了啊!”
猛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在黑暗中独自一人奔跑的瘦小身影,死死把紫宝石吊坠护在怀里,任由四面八方的恐怖声音笑得残酷、笑得猛烈。
终于,脚下一拐,小女孩倒在地上,甩出吊坠到身前。
比起站起来,显然她更看重那个吊饰,因而使劲伸手往前——收缩的瞳孔中,拐杖末端直接扎在吊坠的紫宝石上,把紫宝石吊坠锤成两截:
“‘无法违抗持有者意志的魔法’,这个吊坠还真是棘手不是吗?不愧是第五阶魔法师;只可惜再强大的魔法也有破绽。
你,我就收下了,嘎嘎嘎!”
“呀~!”
失声尖叫着挣扎,小女孩被拖走那时终于抓到吊坠绳子,可惜紫宝石却只剩下半截……
“住……手。”
拼命睁开眼睛,感受着汗水浸透衣服的冰冷,塔里诃德才发现这仅仅是一个梦。
此时,她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天空。
塔里诃德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在爬起来前,先将双手合成倒十压在小腹上:
“感谢神的救赎和指引。”
随后起身,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陨石坑的正中央。
远处,或许有着喊声,陨石坑边缘的火光若隐若现;近处,是半跪在她身前,插稳巨剑、一动不动的黑骑士!
短暂错愕后的柔和,她伸出手,轻轻按在黑骑士的肩膀上:
“你也祈求得到谅解,舍弃残酷的过去,希望得到神的庇佑吗?”
可惜,黑骑士毫无动静。
“喂!传教士大人好像还活着……”
声音逐渐靠近……
出现在陨石坑边沿的士兵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几乎惊讶得合不拢嘴;片刻才手舞足蹈,似乎更是想让那些刚刚重整阵容的骑兵们听到般大吼出声:
“传教士大人把黑骑士收服了!黑骑士跪在了传教士大人的面前!”
在那个声音怂恿下,原本格里兰率领的士兵们纷纷滑下大坑;相反,本就无心恋战的骑兵们仅在陨石坑上看了一眼,确认事实后便心照不宣地暗自退却……
“神保佑你们。
请问格里兰将军呢?”
塔里诃德询问率先来到她面前的士兵。
脸上的兴奋劲儿顿然消失,该士兵支支吾吾:
“那是……当时他就在您身边,如果您不知道的话……”
“是吗……原来如此,真是不幸;哪怕最终还是没来得及给他宣扬教义——仅依照承诺,希望吾神能给予他合适的归宿。”
“但将军在询问我们‘愿不愿意为了未来奉献自己给神祗’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了,您将会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我们一定得听从您的教诲和引导!”
众望所归,这位士兵的话语恍如星星之火,点燃了周围所有士兵的瞳光。
勾勒帝国皇城宫殿。
撕心裂肺的嘶吼偶而回荡在拱顶高耸、装饰华丽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