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想的很好,但是事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顺利。
按她的计划,回到容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容琦的父亲说自己不要上天青境,随后她就被送进小黑屋。
阿律没想到容琦的父亲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甩了自己女儿一巴掌。阿律摸着火辣辣的脸,心里愤愤不平。不是说养野了嘛?难道事实上是想棍棒底下出孝子?若真是如此,阿律不得不同情容琦一下。
于是阿律被关在小黑屋里,越想越气。而在她第十次踹门失败后,容琦的父亲进入小黑屋与她语重心长地分析局势。
这种教导子女的方式阿律也真是没想到,容琦这才几岁啊,您就给她讲这些?
老父亲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一个意思,为了容氏一族的权势地位,上天青境一事容不得她反抗。
虽说容皇后的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但是随着其他皇子日近成年,他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威胁。
皇上现在整日沉迷于长生不老之术,对于恪守规矩极力劝阻的容后反而是越发冷淡。而皇甫贵妃的孩子,虽然因为外族血统无望于皇位,但是兵权在手,一众妄想越过容氏的妃嫔在暗地里疯狂拉拢皇甫贵妃无非就是想在将来夺位时多一份强有力的支持。
而夏侯一族更不用提。在他们眼里,皇甫氏是外族,他们容氏一样是外族。为了不让外戚上位,这些年来他们是想尽各种方法手段,明里笑花暗里藏刀,就是不能让任何一个外戚权倾朝野。容家虽然也有与夏侯家联姻,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外嫁的姑娘能在夏侯府取得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地位。
阿律听着容琦父亲这番话,实在是忍不住:“容皇后暗地里策划了上官府灭门一事,现在您要我去天青境,拜在夏侯玄门下,和上官浩拉关系,您确定这是为了容家的百年荣誉而不是自投罗网吗?”
容琦父亲听她提到这事,立马沉下脸:“说告诉你的?”
哦,遭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容琦还小,她应该不知道的!哎,算了,说都说出口了。再说了,以这个理由反驳他父亲比其他任何说辞都更有说服力。所以阿律便道:“我无意间听到的。”
然而容琦父亲的反应与阿律想象的完全相反,他收起惊讶,转而一副赞许的神情:“看来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能克死自己母亲的女儿,确实天资聪敏。”
这......这叫什么话?而且容琦父亲说这话时,那是什么眼神?这完全不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啊,更像是狗场训狗的人看到自己训练成果时的神情。
然而他的话到这里还没结束:“既然你已经知道上官府的事情,为父不如多告诉你一些。上官府的事情确实是皇后娘娘派人做的。但是这件事本身也是夏侯太师的意思。”
阿律心道:我没听错吧?上官府和夏侯府不是亲眷关系么?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什么仇什么恨?
容琦父亲:“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得,上官府的事情是夏侯太师借刀杀人,完了他还想过河拆桥。所以害死上官浩父母的真凶是夏侯氏,与你无关。”
阿律又不是傻子,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你还说又不说说清楚……罢了反正肯定还是那些朝堂之人的玩玩绕绕。
既然拜师这事没法改变,那只能等入门后找机会试试了。
次日,阿律与容裴在家中长辈的护送下来到天青山。
阿律到达天青镇一看,心里感叹天青山这几十年还真没什么变化,除了几十年前这里的七座山峰还牢牢地坐在山腰上。随后他们上山,这个时候的天青境弟子也比后来多得多,简直是人满为患。
阿律在家中长辈的引荐下,于天青境正门口见到所谓的太子。不是她以貌取人啊,太子长相倒不差,就是这趾高气昂的架势让人不舒服。这不,看见容家二人,他只是淡淡地朝阿律打了个招呼:“二妹妹,听说你这几日在家勤学苦练抱佛脚,不知练得如何了?可别给我丢脸啊。”
阿律心里不屑嘲笑,您才别给我丢脸!
半个时辰后,大家跟一位弟子进入天青广场,广场尽头立着一位老者。
从衣着上来看,这人大约是就是玄灵掌门。比起阿律见过的三位青字辈长老,玄灵掌门的气质严肃的多。这种严肃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阿律思忖良久,对了!夏侯大人!对对对,左丞相和那位尚书大人也是这么一副严肃老沉的模样。真不愧是一个家族出来的,气质一模一样。
可再看看现在上场的太子殿下,我的老天啊,这什么花拳绣腿?就算没有修为不会法术单纯的舞剑,也不该自己把自己绊倒吧?
阿律实在想笑,可惜四周皆是一本正经的面孔,她只能默默低头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
比起阿律,玄灵掌门就波澜不惊的多。他面无表情看完太子四不像的剑术后,道貌岸然地点评起来。什么轻盈精致,张弛有度,简直是把别人当瞎子。要不是阿律前几日真的学了些东西,说不定还真的会信他。
不过能睁眼说瞎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算是本事。不晓得除了法术天青境是不是还修诡辩。
就在阿律暗自嘲笑太子时,她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顺着余光转头,阿律瞧见和她并排的人群里有一个人在偷瞄自己。
阿律微微侧头,那人立马收回目光。虽是没瞧清楚模样,单凭他这一转头的样子,阿律猜想应该是皇甫砾。果然,点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