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方才是一时激动,眼下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收起愤恨的眼神道:“你……你从来不在望春楼留宿,你自己不是知道的么!别人随便谣传的,你自己要信。”
黄老板:“你胡说!我记得清清楚楚,我问过你,你说是有次我喝醉了没回家,和你缠了一夜这才怀上的!”
话说到这里,青青索性破罐子破摔:“是你说要给我赎身!要娶我的!我等了多少年,你总说这个母老虎不让你纳妾!我也是没办法!”
黄老板听言,气到牙齿打颤:“你!你!这些年为了弥补你失了孩子,我明里暗里为你花了多少银子!赎身?你自己问问老鸨,是我不想赎么!漫天要价,每次都要涨一百两,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地里自己长的?你走不了,根本就是她不想让你走!”
青青:“王妈妈要价高不对吗!你知道我青青什么身价么?我走了,望春楼少多少客人?再说了,我离开望春楼给你当妾,王妈妈不要给我准备嫁妆嘛!没嫁妆,到了你家还不被这个老太婆往死里欺负!不要点钱,我拿什么保命!”
黄老板捂着胸口,刚刚凝结的伤口被气得裂开。这次不等徐大人开口,西画就上来给了青青胸口一掌,打的人倒地干呕。董骏钦又使了点招,暗暗在屋内掀起一股阴风。
众人一惊,抱作一团。等阴风走了才散开,看向地上的青青。
董骏钦替黄老板重新处理伤口,心音与黄夫人道:“夫人,你想如何对待你丈夫和这位青青,晚辈无资格说嘴。但是还请您能放过您自己。”
也不知道黄夫人能不能听到一个外人的心音,但是董骏钦看见原本中邪发疯的黄夫人已经失了刚才的怒色,反而是迷茫地望着头上的床帐,不停流泪。
青青一通脾气发的自己失力,整个人坐在地上和黄老板互相对望,似乎恨不得立马掐死对方。
董骏钦这边见黄夫人有松动,随后趁大家不注意,一个驱邪镇打入黄夫人的下丹田。
黄夫人身子扭动几下后,眼神恢复如常。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膝下无儿无女,丈夫又不能理解她,董骏钦心里多少有些同情,遂摘了她口中的布头。
文绪装模作样地过来给黄夫人搭脉下针,董骏钦暗中解了她的声音。
半响,文绪道:“大人,黄夫人的神志已经清醒一些了。”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显然大家都各地退后一步,离黄夫人远了一些。
黄夫人被绑着,她歪了歪头,瞄着黄老板和青青,沙哑道:“你娶了她吧。”
“啊?!”大家一惊,黄老板道,“夫人,你不会是……文大夫,我夫人这邪气不会更深了吧。”
文绪瞅了董骏钦一眼,见他无反应便道:“不会,她的邪气已经除了。”
“那那那……”黄老板依然不敢相信,为了青青他们闹了几十年,怎么中了个邪就转性了?
文绪却道:“黄老板,此次您算是因祸得福了。”
黄老板:“您确定?”
文绪点头。
黄府的闹剧就算是这么结束了。要说多复杂,不过就是一个刻薄势力的妓女,一个妻管严的好色老板和他刚烈的夫人。
徐大人原想请文绪回徐府,但文绪说黄夫人和青青刚被驱邪,可能不稳,他还是待到日出后再回去更保险。
黄老板再三谢过各位之后,派管家安置好董骏钦和文绪一行人。
马大人看了一晚的戏,已经脑袋混沌。董骏钦嘱咐他安心即可便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