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帝国首都南门。
巨大的半圆形拱门,厚重连绵的城墙,青石板铺砌的宽敞整洁的街道,众多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进进出出的人流马队,这就是傍晚时分南门的景观,而搀杂在其中的叫卖声、吆喝声、马匹的嘶鸣声、儿童的嬉戏声也为这壮丽的风景增色不少。
特别是秋季时节,往首都运酒的商队更是一刻不停。城门口的树荫下,一些懒汉就躺在那里不停的嗅着空气中醉人的酒香。
下午时分静怡就来到了紫月的家,可是那时克里斯的官邸已经被司法宪兵给查封了,不过从那在官邸外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老佣人口中,静怡得知克里斯和紫月刚刚离开。
于是静怡立刻跨上快马,直接就赶往首都的南门,结果恰好在这南门的不远处截住了他们。
“真的很感谢你能来!”脸上带着忧伤的微笑,紫月淡淡的说道:“也很感谢你在学院对我的照顾!”
“怎么会这样的?”静怡有些不太愿意相信,毕竟紫月是她的好朋友,现在好朋友就要离开了,这怎么不让她伤心难过?
而此时马车里酒气熏天,神情极度憔悴的克里斯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子,然后晃着手中的酒瓶,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怎么回事?呵呵,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归根到底还不是嫌我碍事了,觉得我没有用了,可恶!”一面说他一面喝了口酒。
“父亲!”看到酒醉的父亲想要从马车里下来,紫月连忙拦住了他。她知道,父亲现在很失意,也很难过,现在的他相当的痛恨那些贵族,对于身份的丢失更是让他自责不已,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连她的亲爷爷冯布提·阿马斯此时为了和他们撇清关系连送行都没有来,更别提其他人了,品味着这世态的炎凉,对于紫月来说,此时的静怡能够不顾一切的前来或许就是她心中唯一的温暖了。
“别管我,难道你认为我会放过傲诺那个混蛋吗?”瘫软的坐在马车的座位上,他又喝了口酒然后掏出皱巴巴的一张金币票据,语气充满了嘲讽,“看哪,静怡小姐,这就是傲诺伯爵赏赐我的,看看他对我……他对我多好啊,哈哈!”
“很抱歉,让您看笑话了!”紫月美丽的脸颊上忍不住挂落了晶莹的泪珠。
她并不为家道的败落而难过,让她难过的是父亲这自暴自弃的态度。
短暂的沉默后。
“你们现在要去哪?以后有什么打算?”静怡轻声的问道。
回头看了看自言自语的父亲,紫月低声说道:“我打算和父亲去天冬省的寒冰城,那里有离南都公国最近的海路运输线,我父亲原本就是靠走私起家的,到了那里,我想父亲会从新振作起来的!”说到这紫月的素手微微的拧着裙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给你!”静怡没有问,不过她知道,紫月缺的是钱,但是以紫月倔强的性格她死也不会开口的,所以静怡从自己的钱袋中取出了全部的钱,大约有四百枚金币票据和十多枚金币以及一些银币。
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要知道静怡家虽然是大贵族,不过家族中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经济来源,就连女子学院的学费收入也只刚刚够支撑学院的运转,所以静怡手里的钱就已经是她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积蓄,因此一听说紫月出事了,静怡立刻将这些存了很久的钱换成了票据并带了出来。
将钱塞到了她的手里,静怡轻轻的擦拭了紫月脸颊上的泪水,“不管你到那里,你都是静怡·安德鲁最好的朋友!”
说道这,激动不已的紫月和静怡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紫月将静怡给的钱收好,并露出充满信心的微笑:“钱,我一定会加倍还的!”
挥手告别后不久,破旧的马车随着人流向着远方慢慢驶去,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上。而风,则带着一丝离别的忧伤,将静怡的思念和期盼紧紧的系在了紫月离开的马车上,一直带向远方。
“小姐,现在去哪?”送别之后,车夫恭敬的问了一句。
只是,此时的静怡心早已经累了!
“送我回家吧!”
……
帝国宰相府。
坐落于皇城以东气势雄伟规模宏大的白色建筑群就是尼古拉斯·荣特的官邸,那等豪华的气派在整个冷月帝国都甚是少见,即便是媲美皇宫也毫不逊色,而官邸内外那大量的武装亲兵也给人一种难以逾越的强大压迫感。
宰相府书房。
和印象中堆满书籍的房间不同,宰相荣特的书房布置的十分另类,这里没有书,确切的说这里的书架已经完全被酒架所代替,而书自然也变成了无数的美酒佳酿,因此光线充足的房间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着美酒的香气。
此时,已经五十多岁的宰相荣特还在书桌前忙碌的批阅着刚刚从天冬省寒冰城送回来的文件,而从他眉宇间紧锁的神情判断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宰相面前此时还站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凯费尔·西克多侯爵。
他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干练之人,棕黑瞳的他虽然样貌丑陋但是身材却极为纤瘦,同时他也是冷月帝国中的一位世袭大贵族,他所在的家族在冷月帝国中素有西多克财团的称号,他是宰相荣特的侄子同时也是保守派成员中地位很重的一个,平时他负责保守派内部的金币流通和运转,对市场行情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和判断。
“你对这件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