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一听这话,眉头顿时锁紧呈现出一个‘川’字,手里的一对山核桃也被他捏的发出一阵咔呲咔呲的摩擦声。
只见他低头略微思忖片刻后,最终还是打开了吉普车的后排车门,钻进去后对司机指了指前方,“开车。”
高德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对司机点了点头,吉普车这才再次发动,在老罗的指引下缓缓行驶在这条丛林环绕的山路上。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车子七拐八弯的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子,坐在副驾上的高德成这才看见前面有一排并列而建的木屋。
那一排木屋附近二十米处,就已经有人在持枪把守,此刻看到吉普车驶来,马上便有十几个巡逻的小弟围拢过来,十几把微.冲的枪口也对准了这辆车。
原本雄坤对自己大本营的安保措施,其实是并不怎么看中的,毕竟在他看来,外面设有重重陷阱,而且老窝附近虽然没有刻意安排岗哨,但一个个来来往往的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寻常哪里有人能打到这里来?
可是自从白天这家伙在自己家里,被红寡妇用枪指着脑袋上了一课后,转身他就调来了几十个手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将五间木屋给围了起来。
老罗坐在后座上,并没有要出面让那些人让路的意思,反倒是对高德成说道:“下车吧成哥,我带你去见老大。”
“好啊。”高德成对此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怎么大惊小怪的打开车门,只是临走之前还对司机嘱咐了一句,“你就在车里等我,不要轻举妄动。”
“是,成哥!”司机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便将车子熄火停在原地。
高德成跟在老罗身后,径自往一排木屋里,最中间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周围十几个端着微.冲的人看见老罗从车上下来,便识趣的退到一旁,连盘问的过程都没有。
不过他们也都认识高德成,知道跟自己是一路货色,再加上高德成也是一个人进去的,的确没什么好问的。
两人来到木屋门口,老罗小心翼翼的扣着房门门,并向里面通报一声,“坤哥,高德成找你,说有要事相商。”
屋子里,三个背着ak的家伙每人端着一个瓷碗,碗里盛放着的都是一团黑不溜秋的浆糊,而雄坤则坐在虎皮太师椅上,挨个检查他们三人碗中新货的成色。
这些看起来令人作呕的浆糊,就是从罂粟果里提炼出来的。
所谓‘鸦.片’,并不是直接采下成熟的罂粟就能够制作的,而是要经历过一系列繁琐的提炼程序,这道‘浆糊’就是那些程序里,必须经历的一个步骤。
雄坤检查完两个碗里的浆糊,都是紧锁着眉头,显然不怎么满意,可就在他要接过第三个碗时,老罗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外响起。
听到声音后雄坤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挥手示意三个手下先从侧门出去。
等到三人端着刚出的新货相继从侧门离开时,雄坤这才老神在在的半躺在太师椅上,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而入,高德成进来之后,看到雄坤的第一眼便是皮笑肉不笑的拱手行了个礼数,“坤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哼哼,托你的福,老子天天吃得好睡得也好!”雄坤虽然没有赶人,但他对高德成说话的态度,却是彰显着满满的敌意。
这间屋子里不开会的时候,除了雄坤屁股底下那张虎皮太师椅外,就只有一把藤椅。
原本进屋之后老罗是径自走向那把藤椅的,哪成想高德成却是不动声色的在他之前,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老罗见状不禁皱紧眉头,死死捏着手里的一对山核桃,正要发作时,却看到雄坤递给他的一个眼色,只好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至于高德成则是坐的心安理得,仿佛对刚刚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似的。
雄坤眯起眼睛,盯着高德成看了几秒钟后,这才沉声开口,“我还以为你自己研究出mh5以后,就不会再跟我打交道了呢。”
“呵呵呵,坤哥说笑了,想在这个圈子里发财,哪里能绕得开你这座大山呢?”
“哈哈,你他妈违心话说的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啊,现在云贵一带的人,怕是都只认你这座大山,很少有人知道我雄坤是谁了吧?”
雄坤越说就越是恼火,最后身上甚至已经明显的流露出一股杀机,“自从你开始接手郊区那家化工厂,自己生产新货以后,之前我在云贵一带的老朋友,可是有一大半都好久没来找过我了!”
“坤哥说笑了,做生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几位老板想必也只是觉得从我这里拿货比较方便,就图个省事而已,再说坤哥你家大业大,每年光从泰国跟越南那边赚的都有几千万美金,更别说内陆其他省份了,又何必在乎区区一个云贵地区呢?”
高德成点上一根雪茄叼在嘴里,虽然看起来是在跟雄坤服软,不过从他的表情跟眼神里却是不难看出,这家伙半点认怂的意思都没有。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挺有勇气的,这里是在雄坤的地盘,他不光一个人都没带来,甚至身上连把家伙都没有,却依旧敢阴阳怪气的跟雄坤叫板。
不愧被誉为只要他肯在金三角扎根,这里就没雄坤什么事儿了的枭雄啊!
听到高德成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解释后,雄坤脑门上顿时鼓起几条青筋,直接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把黑星对准了高德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