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不了段乘雪,没有一刻那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而苏文钦也不是段乘雪,她不该寄情于他。
但是既然已经收下这个弟子了,她自然就要负担起这个责任,因为这孩子除了跟着她,前路也是一片凌乱。
苏文钦沉默了下来,心里热乎乎的就像手心的热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那份感谢。
“话说,你不觉得后面那马车的行程有点慢吗?”秦若白觉察出不对劲,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难道对方知道前头有人想要劫道,所以这才故意为之?
苏文钦回过神来,目光微眯,语气迟疑:“会不会,其实还有第四方人马,早一步劫了对方?”
其实事到如今,师徒二人都不知道这场戏里头都是些什么人,不过看这么大的阵仗,想来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我们收拾收拾,带着马车退让一些,免得被当成了同一伙的人。”秦若白起身,拎着小椅子,寻找好的地段挪远一点儿。
默默看着师父犯蠢,苏文钦半句话都没敢说,这真不是说躲就能够躲得过去,他们只有二人不错,可这种好几方人马的纠葛,多一个人都是一个变数,能弄死一个人,对己方都是有好处的。
秦若白再一次猜到了这小子的想法,头也不回往一棵树下走去:“你不懂,我这种做法其实都被他人看在眼里,已经算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为,要是对方识相的话,就不会多加为难。”
无论结果会是如何,但是该做的反应就要做出来,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个想法,至于能不能有成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文钦再一次错估了自家师父的江湖经验,对于自己心底骂师父蠢的想法,很是愉快的掀开当做没有做过。
后方车速如同蜗牛的马车之上,站着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她收起手中那镶嵌着红宝石的千里眼。
“疑似第五方的人可以排除了,他们并不想多管闲事,退到后方了。”
她身后的马车布帘被一只白皙得女人都要被比下去的手掀开,一位明蓝色的长衫的男子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上,一掀开车帘就与女子对上。
“你如何确定对方一定不会出手,若是打着坐收渔翁之利念头,你我可就麻烦了。”
明丽动人的女子将千里眼转严实,挂在腰间,以便随时可以拿出来使用,这才回答:“我不能保证对方是不是会动手,但是我建议最好不要与这样聪明的人对上,不然谁输谁赢还真是不一定。”
明显对方看明白了前头那群二傻子的作为,那么他们这队马车的人应该也是在对方的眼中,对方选择以这种方式撤退,以示自己的意思。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他们这些人忌惮吗?
明妃菲觉得很有必要和身后这位雇主普及一下江湖上的一些浅显套路。
此次张家派出了初次出海的小少爷张亦驰,运送这次的货品,摆明了就是给这小子一个历练。
让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小少爷一个难忘的教训,知道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亦驰眼神缓缓的流露出一抹恶劣:“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教训是否会让我承受,就得看你是否讲究职业道德,若是你都故意让人劫道成功,那么我也就认输了。”
一个一个都想他失败,他是有不擅长的东西,但是不代表他没钱,完全可以花钱请人来帮忙运送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