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居然没去落红殿?白苏燕转念一想,估摸也是怕日日去过于招摇,给静妃招去没必要的麻烦,不利她养胎,至于夜深人静时,又有谁知道呢?
“碰上了宁嫔,”直到回到流萤殿,绿腰才满脸纠结的说出来,“陛下似乎把宁嫔赏花时的侧影当做静妃娘娘了。”
白苏燕一惊,又觉得不那么奇怪,真细细想来,静妃与宁嫔是有几分像在神韵,都给人一种清冷、孤寂的感觉,“如今看来,宁嫔也只是成为了这重重宫门里的又一个伤心人。”哪个少女不曾怀春,不曾幻想过未来的丈夫,不曾希望有个知冷知热、一起哭、一起笑的人依靠。
抛开杂念,白苏燕道:“十日已至,该让我们的人动了,你去通传一声温玉夫人,我们一块去南苑,本宫觉得我这新打的珍珠首饰似乎缺斤少两了些。”
“诺。”
南苑司宝司——
汪尚宫带着底下人跪了满院,她面前的赵嫔坐在鸾轿里,懒懒的道:“我位份低,哪里敢受汪尚宫的拜见,芦苇,你们怎么办事的,还不快扶尚宫起来。”
汪尚宫害怕得满头大汗,拿脑门去碰地板,“老奴不敢!”
“不敢?你连我的海螺珍珠都敢私吞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汪尚宫恐慌得不行,嘴上连连讨饶,“小主,容禀是司里的奴婢手笨,将小主的珍珠给弄碎了,是老奴管教无方,请小主降罪。”
听得赵嫔冷笑一声,道:“降罪?我又没有握着宫权,哪里敢啊?”
正在这时,听外面太监通传,“窈室林到——”
“啧,这窈室林好大的气派啊!”
窈室林得了消息,听说赵嫔为了珍珠遗失的事找上门来,心知不妙,这才更衣赶过来,对着鸾轿见礼,“贱妾见过赵嫔。”
赵嫔嗤笑道:“啧啧啧,掌了这后宫一半就是好,不仅得了许多便利,而且消息灵通、便捷。”
听她来者不善,话里话外都是意有所指,窈室林保持着面上的恭敬,道:“贱妾既然承了陛下的信任,执掌南苑,自然要尽心尽力,为君分忧,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鸾轿中一道锐利的视线隔着帷帘向她而来,窈室林听那个桀骜的声音道:“我看你用我的海螺珍珠用得很开心啊,不过没人同你说,海螺珍珠含毒,平时完好无损时无事,一旦碎了,就会生出一种毒,让人皮肤溃烂,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甚至会眼歪嘴斜,不过你用量应该挺少的,当不至于此。”2
窈室林也冷了面色,“贱妾不知道小主说得是什么。”
赵嫔也不耐烦和她纠缠,“我猜,能收拾你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话音方落,门外太监唱名,“温玉夫人到——妍妃娘娘到——”
芦苇撩起轿帘,赵嫔这才自鸾轿中出来见礼,“嫔妾恭迎温玉夫人、妍妃娘娘。”
温玉夫人落轿,扫了院里一眼,“还真是热闹,赵嫔也在啊!”赵嫔又福了福,以作回应。
白苏燕紧跟在温玉夫人之后,瞥了眼赵嫔鸾轿旁端着一套珍珠头面的宫人,心下了然,“窈室林来得不慢,看样子对宫里的事很是尽心尽力。”
窈室林曲膝揖礼,“娘娘既然认定是贱妾之失,又何必找那些冠名堂皇的借口,只管将贱妾手中的权利夺回去,嫔妾不敢有任何怨言。”
温玉夫人在一旁转着自己手上的珍珠戒指玩,“这不好罢,你心不服,而且也不名正言顺,说出去,好像我们专来欺负你的,以后让我俩还怎么服众呢?”
白苏燕但笑不语,窈室林:“娘娘英明,贱妾岂敢有他想。”
温玉夫人走上前,打量着赵嫔宫人端着的头面,“这不都挺好的,不过,窈室林,你知不知道本宫是从来不在意自己名声的,你是乖乖的自己去把半副鸾符拿过来,还是本宫自己去拿?”
因长期无后,凤印还在太后那,未免太过叨唠太后她老人家,洛霜玒令人打了鸾符给代掌后宫的王嫔,当时削了王嫔一半的权,也那让窈室林拿走了半个鸾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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