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许久未向诸位妃嫔敞开的待凤宫大门,今日总算开启,流苏出来一礼,道:“太后娘娘请诸位娘娘、小主入内喝茶。”

“臣/嫔/贱妾谢太后恩典。”

还是温玉夫人、夭华夫人打头正五品以上的妃嫔进入眠月殿参拜,正五品以下的在殿外按各自品阶跪好,一齐向殿内高坐堂上的珝月太后行顿首礼请安。

“免,赐座——”

跪在殿外的众人也分得坐垫,璎珞过来引安贵人入内,众人也无异议,毕竟自她怀孕以来,一直如此。

殿内,谦贵嫔出列请罪,“嫔妾当时一时心生妒意,惹得太后大怒,嫔妾深感不安,故回去后日夜抄写女则女戒各三百,请太后过目。”

接过底下人传上来的厚厚一摞纸张,珝月太后略微翻了一翻,道:“你有心了,流苏,将我的水晶念珠拿来,赏给谦贵嫔。”谦贵嫔谢赏回座。

温玉夫人与妍妃出列,一一禀告近来宫中的大小事务,主要还是窈室林、汪尚宫、厉司宝之事,窈室林毕竟是在册的宫妃,还需珝月太后首肯才能处置。

珝月太后拨弄着佛珠,问道:“陛下怎么说。”

白苏燕恭谨道:“陛下说这是小事,全凭太后发落。”

珝月太后道:“那就按宫规处置,该怎么罚怎么罚。”

“诺。”

珝月太后看向静妃,尽管不喜静妃的出身,但是毕竟那是她的孙子,对她也不禁稍稍软了口气,“你的身子可好?”

静妃被忽然挂问,很是受宠若惊,“臣妾身子已经好多了,谢太后关心。”

珝月太后道:“你宫里毕竟有两名孕妇,你现在亦有身孕,恐怕精力有限,哀家身边的璎珞最是懂得照顾孕妇,粗通医理,到你临盆前,璎珞便在你的宫里服侍罢。”

静妃一惊,推辞道:“臣妾岂敢劳烦太后身边的嬷嬷。”

珝月太后道:“哀家不是抬举你风止宫,哀家只是担心自己的孙子而已。”如此静妃不敢再推托,只好出列谢恩,安贵人亦被人搀扶着,姿势别扭的低头谢恩。

这一通话其实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得,平日里她们如何耍心机争宠,只要不如上次那样闹到自己面前,珝月太后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事有宫规,可一旦伤及皇嗣,那么不管是谁她都是万万容不下的。

阎贵人则很为静妃与安贵人高兴,先前她还在担心会有小人趁静妃精力不济时来挑事,现在好了,太后亲把身边的亲信安排进风止宫,不看僧面看佛面,风止宫上下都能松一口气。

宁嫔抬眸小心打量静妃,细看侧颜扪心自问不过乍一看有几分神似,可她不明白有帝王如此的倾心爱护,为何这个人还是寂寞的?

她犹记得那日,在御花园里看木槿,却听得那人用从未听过的温柔、怜惜的嗓音在她耳旁道:“天热,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她惊喜非常,回身见礼,“嫔妾见过陛下。”

“你?”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你是哪个宫里的?”

宁嫔刹那间被兜头一盆冷水,在七月天里硬是觉得冷到骨子里,“嫔妾是霜泊宫菊芳堂的贝氏怀凝。”

“噢,宁嫔,你怎么在此?”

宁嫔压下满腹苦涩,更加压低了头,掩饰住自己红透的眼眶,“嫔妾听说御花园里的木槿开了,过来赏赏。”

“那你继续吧,孤不打扰你了。”

“恭送陛下。”

后来,她命人去打听,才知道那日陛下路过御花园,令人摘了含苞未放的木槿,随后去了落红殿,想来那木槿是静妃的心头爱吧?

“宁嫔!宁嫔!”

被人喊了好几声,宁嫔回过神来才发现独自己一人还坐在位置上,忙出列跪下扣头,“嫔妾一时走神,请太后降罪。”

珝月太后懒得计较,“罢了,没什么大事,都退下罢,宫中还是以和为贵。”

“诺。”

北苑的妃嫔快走出眠月殿,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惊叫一声,诸人下意识回头望去,却是肖娘子,她被身后的李苑人架住。

肖娘子忙站好,理了理仪容,红着脸道:“贱妾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忽然就滑了一下,惊扰了各位娘娘、小主。”

“诶,这是什么,粉红色的,玉石吗?”李苑人眼尖,看见肖娘子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颗珠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待凤宫的宫娥上前捡起来,有识货的妃子出声道:“这是海螺珍珠,珍惜异常,这是哪位姐妹头上掉下来的吧?”

众人彼此看看,都没人戴镶着海螺珍珠的饰品,赵嫔自人群中走出,拈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大约是我的,先前我命人拿去司宝司让她们做套头面的。”

联系昨日之事,众人已是了然,看向窈室林的目光都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窈室林虽然被收了宫权,但是温玉夫人和白苏燕没有处置的权利,故而今日还是由她照常领着南苑众人过来请安。

白苏燕吩咐道:“别在这搅扰了太后,绿腰你带人陪着窈室林回去,顺路帮窈室林整理内务,免得被人冤枉,听太后的一切按宫规处置。”

“诺。”

窈室林却是盯着肖娘子看了许久,冷哼一声,并不多言,跟在绿腰等人后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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