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娘子冷笑一声,“能成为南苑第一人,那会是简单的。”乐公公眼带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这宫里变得面目全非的又何止窈室林一人?
南苑中的苑人也不都是傻人,好几个月都不见召幸,也察觉出不对来,其中一名叫单紫的单苑人是津城人,有个远方表哥就在敬事房做活。
两个约定了在僻静地方见面,初一到,单苑人的表哥小单子直接的道:“小主,您便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已经尽力了,无奈那窈室林抓着师傅的把柄,除了窈室林,其她小主只让一个月上一次,每次就一个人,奴才连着两个月都放了您的,无奈陛下不翻啊!”
“一个月一次,一次一个人?”单苑人气得脸色铁青,怪不得她们这些人快三个月没被翻牌子,居然是某人用了这样的下作手段。
小单子也是无奈,“小主,奴才人微言轻,也就在摆放绿头牌时,耍点小聪明了。”
单苑人强打笑容,“多谢表哥了,这里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拿去就当是压惊好了。”
小单子推辞道:“你我亲戚,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单苑人道:“表哥也是当值时,寻空跑出来的,万一让人抓住拿去疏通也是好的。”
“这……我就收下了,小主也快回去罢,没准今晚就轮到小主了。”
“先谢过表哥吉言了。”
单苑人阴沉着脸回来,同屋的李苑人焦急的上前,一叠声的问道:“怎样,可问清楚了?”
单苑人关好门窗,在案边坐下,狠狠灌了两杯冷茶,才觉得把心火压下去,“除了窈室林,其她人的牌子轮着一个月才上一次,每次只一人。”
“什么?”李苑人大惊失色,差点把茶盏给摔了,“我们本就处处受北苑的打压,她居然还凭着手中权力压得更狠了,按她这说法,几时才轮得到?”
南苑的妃嫔本就不易,没家世背景,又不让出南苑范围,御花园都不让去,全凭君王偶尔看见绿头牌能想起她们,翻一回牌子,窈室林此举是在根上断了她们的生路。
李苑人跳起来道:“不行,我们不能坐着等死!”
“回来,你无凭无据的能干什么?”单苑人家是皇室名下的在册的奴仆,对宫里的是也略知一二,早有心理准备,加上这一段路也冷静了下来。
“我……”李苑人哭丧着脸,“难道任凭陛下将我们忘了,然后孤独寂寞的老死在这屋里?”
单苑人也是无可奈何,即使知道了是谁下的黑手,却也拿人家没办法,咬牙切齿道:“等,我们一齐等!”
李苑人泄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是我们!”单苑人强调“我们”二字,“南苑可不止一两个苑人!”
“对、对啊,我们可以稍作暗示,提醒其她人,我还不信,运气真这么差,一次都翻不到其她人了!”
两人凑在一起,详细做了计划,李苑人家里是开酒楼的,耳熟能详的手艺不差,利索的跑去小厨房炒了几盘小菜带上,便一齐去隔壁冬宫,寻另外三名苑人说话。
冬宫独芳弄甲子——
住这里的三名苑人,都是西北那边的人,尤其名唤阿惜的惜苑人是维族人,五官较普通汉族女子要深邃立体,极擅当地的异族乐舞,单、李二人相携而来时,她们三个正在院里载歌载舞的,很是热闹。
惜苑人见到她们,还很热情的上前拉她们一块跳舞,李苑人护着食盒,道:“快别,小心打翻了菜。”
惜苑人停下舞步,她的汉话讲得有些磕磕绊绊的,“早闻见了,香。”
单苑人轻笑道:“近日李姐姐突然兴起下厨做菜,我想着单我俩相对也是无聊,就过来找你们一起用饭,人多也热闹些。”
花子,花苑人是一众人里年纪最小的,鼻子抽动着就凑上来,一脸馋相,“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姐姐快上桌,开饭吧!”
银镜,镜苑人是在场最纤细的,摆着她不堪一握的楚宫细腰上前,拉住花子调笑道:“平日里,就你吃得最多,再吃下去可就要胖成一个球了,看陛下还喜不喜欢你。”
说到陛下,在场诸人皆脸色一黯,花子也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饿了,嘟着嘴道:“上次陛下还笑话我,说我肉肉的可爱,可现在都好几个月了,陛下当时一定是拿我寻开心的,这么多个月了都没召见,或者他其实是喜欢银镜姐姐这样瘦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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