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郝欢喜陪田秀雅去中舟买布料,顺便自己也要置买一批文具。上周那群混混闹事,损毁了一些货品,赔偿既已拿到,郝欢喜当然就要去补货。
多次来中舟进货,郝欢喜已然熟门熟路。一个上午就把布料和文具补齐了。回城的车票也提前就买了。
“妈,时间还早,咱们不如到处去逛逛吧。”
母女俩在中心街道商业区下了车,郝欢喜拉着田秀雅在附近的步行街还有百货商场逛了逛。看到形形色色的服装,琳琅满目的商品,田秀雅看花了眼。
“这市里就是不一样,这服装款式我见都没见过呢。“田秀雅感慨道。
郝欢喜点头,笑道:“妈,这些款式其实你都可以做的。”
田秀雅闻言又看了一眼那橱窗的模特,像是要把那呢子大衣的样式记在心里。郝欢喜见状,就直接拉着她,走进店里。田秀雅兴奋地试了那件呢子大衣,仔细看了走向针脚,摸了摸布料。
谁知道,当她流连着摩挲着那件衣服时,突然那个售货员一把就把这件大衣抢了过去。
田秀雅吓一跳,抬头见那售货员冷着脸,拍了拍大衣根本没有的灰尘,嫌弃似的看了田秀雅一眼,就把那衣服挂起来了。
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走进来,这个售货员就变了一副笑脸,谄媚地毕恭毕敬迎了过去。
“妈,怎么了?”郝欢喜一转身见田秀雅一副难堪的模样,有些疑惑地问。
田秀雅脸青一阵白一阵,那个女售货员无声的羞辱,比大声骂了她还要让她无地自容。她努力地动了动嘴,低着头,才挤出一句话:“……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诶?那衣服怎么样啊。”郝欢喜有些奇怪。
田秀雅走的很快,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
这时,那售货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切,一副穷酸样还敢进高级时装店。”
郝欢喜脚步一顿,她回过头,恰好对上那个售货员鄙夷的眼神,就确定她没听错了。想起刚才田秀雅恨不得遁走的反应,郝欢喜已经明白了。
“打扰,请问,”她疾步走过去,冷着脸站到售货员面前,“你刚才,是在说我们吗?”
那售货员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郝欢喜竟会回来质问,被她冷如霜的眼神盯着,一时间没敢搭话。
郝欢喜忽然笑了,看着她,“穷酸样是什么样?麻烦你表演一个我看看。”
不知怎的,那个贵妇女人抿嘴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谁。
售货员脸色顿时就难看了,梗着脖子,对郝欢喜讽刺道:“怎么样,就是你这样!穷的买不起一只袖子,心里还没点数吗?”
郝欢喜突然抓住这女售货员的衣领,狠狠地怒视着她,“给我道歉。”
那女人尖叫了一声,田秀雅焦急地冲了过来,嘴里急道:“欢喜,你干什么。”
“教她做人。”郝欢喜抬眸,淡淡地看着田秀雅。
田秀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赶紧去分开两人。
“真是反了天了!我要去报警!“那售货员狼狈地甩开郝欢喜,完全气急败坏道。
郝欢喜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存折,展开,贴到那头发凌乱的售货员面前,问她,“你小学毕业了把,会数数吗。”
没等售货员反应过来,她就用手指指着后面的数目,“看这里……”
看到存折后面的好几个零,那售货员顿时傻了眼。似乎不敢置信。
而此时,谁也没有看到,在场的那位贵妇模样的女人则是瞪着眼盯着田秀雅,脸上同样是不可置信。
郝欢喜笑道:“有本事去报警啊。不过在此之前,不如先叫你们的经理过来评评理,顾客过来买衣服,你却出言讽刺把人赶走哦。不知道经理得知你丢掉一笔大生意,会不会气急败坏,扣你的工资呢。”
“对,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看走了眼。如果你愿意试的话,试多久都是可以的。”
那位售货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忙对田秀雅道歉,还要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弄的田秀雅完全不知所措
郝欢喜冷哼一声,终于很是气愤道:“罢了,不用,像你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时装店,我可不敢在这买衣服。“
说罢她一把拉起田秀雅的胳膊,“妈,我们走!”
“等等,秀雅!”背后的一个激动的声音,让母女俩停住脚步。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刚才那个贵妇模样的女人就挎着包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走到田秀雅面前,“秀雅?是你吧。”
田秀雅刚才一直低着头,此时看清楚贵妇的脸,半响,她突然捂着嘴,眼中溢满泪水,嘴巴大张着,字不成句,“你,你是,……姐……”
郝欢喜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位偶然闯入的女人,确实五官和田秀雅有五六分相似。
“秀雅,是我啊。”那个贵妇也一样红了眼眶,抓住了田秀雅的手。
“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么多年了,姐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那个女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田秀雅的模样,同样语无伦次了。
郝欢喜在旁边看着两姐妹久久站立着,都是激动无言的模样。她努力搜寻着上辈子的记忆,可脑海中关于田秀雅的出身的片段实在是少之又少。
她没出言打断两人的相认。直到那个女人感到郝欢喜迷茫的目光,才有些好奇地问:“秀雅,这是你女儿?”
田秀雅这才想起要介绍,忙解释道:“对,这是我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