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强住院,郝玉蓉就三番两次往医务室跑。她心里既内疚,同时又很庆幸。那天傍晚,要是没有盛小强在旁边保护她,她真不知彪哥那群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很刺激很痛快,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玉蓉,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盛小强见她害怕,下意识就想安慰她。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郝玉蓉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傻啊,我又没什么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医生都说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不用感到愧疚的。”
盛小强在郝玉蓉面前一直有点自卑,他觉得自己脑子不灵光,学习不好,长得磕碜,性格也不阳光,唯一能称得上优点的就是力气大了。所以他对自己能帮上郝玉蓉,感到很开心。甚至可以说,内心还有点小雀跃。
因为这件事,郝玉蓉不仅正眼看他了,还时不时地来陪他说说话,这简直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发展,不是吗?
郝玉蓉对盛小强心怀感激。除了上课时间,几乎都去医务室看望盛小强。打饭,打热水,扶他去检查,关心他的身体,陪他聊天,还给他补习功课,对盛小强简直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那些来医务室探望盛小强的男生都羡慕的要死,要不是看盛小强真被揍得浑身没一点能看的地方,真想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就好了呢。
因为害怕彪哥的报复,郝玉蓉连周末都不敢出校门,也不回家,就一直躲在学校。
这让郝欢喜感到极大的不爽。
她跑完步去空气清新的草坪上读英语,看到郝玉蓉也在背英语,还故意读的比她大声;她吃完早餐去教室自习,郝玉蓉也是,还来得比她还早。
周末学校本来没什么人,郝欢喜很喜欢这样安静的学习氛围的,现在要她走到哪里都必须看到郝玉蓉这张脸,真是糟心透了。
不仅是她,石霄同样心情不好。
只要他在教室,郝玉蓉就会黏上来。
这日上午,郝玉蓉抱着习题集,又坐到了石霄的前座,期待地看着他,“石霄,能打扰你一下嘛?”
石霄的视线停留在草稿纸上,手上的笔没有停,似乎没听到。
郝玉蓉于是凑近了些,又甜甜地喊了一声,“石霄?”
石霄终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嘴里挤出两个字,“不能。”
郝玉蓉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眼神很受伤地看着他。
石霄蹙眉,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算自己的题目。
郝玉蓉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语气也不自觉带了点撒娇,“别这么冷淡嘛,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来问你了嘛。谁不知道你的数学是班上最好的呀。”
说完她就把自己的习题集摊在课桌上,用手指着一道题,“呐,就是这个啦,求求你,教教我,或者给我点提示,好不好嘛。现在老师不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啦。”
见她故意盖住了自己演算到一半的草稿纸,石霄毫不客气地丢开她的习题集,终于忍不住了,“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吧,不要来打扰我!”
石霄语气冰冷,沉着脸径直离开了教室。
“石霄!”郝玉蓉哭咽着喊了一声,泪水流了下来。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在伤心,而是在愤怒。
郝欢喜终于忍不住看了郝玉蓉一眼。没办法,教室就他们三个人,郝玉蓉说话那么大声,语气还那么嗲,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还看得进去书啊。
接收到郝欢喜的目光,郝玉蓉狠狠瞪她一眼。她气鼓鼓捡起那习题集塞进自己桌子,猛地摔门而去。
半刻钟后,石霄才绷着脸从前门进来。
他扫到空空如也的教室,挑眉,“走了?”
郝欢喜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点点头。
石霄看了一眼表,就开始收拾课本,对郝欢喜说:“回去吧,吃午饭了。”
其实时间还早,才刚到十一点的样子。不过石霄走了,要是郝玉蓉再折返回来……
郝欢喜一想到要独自对郝玉蓉那张脸,就有点恶寒。
罢了,郝欢喜把还没看完的几本书抱在怀里,认命地和石霄一起回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教学楼走出来,站在女生宿舍楼走廊上的郝玉蓉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身影,默默地咬住下颚,心里尤为不甘。
但她不敢跟出去,只怕学校外面就有彪哥的眼线蹲守着。
“玉蓉!”楼下传来几个男生的喊声。
是先前那几个爱围着她转的男同学,最近因为她去常去看望盛小强的原因,慢慢和她关系又恢复了亲近。
“快点下来啊,给你打了饭!”其中一个亮了亮手中的餐盒。
郝玉蓉笑了,笑得格外灿烂,声音也格外的甜,“嗯!就来!”
她换上一副天使的面孔,一路小跑到了那几个同学旁边,很快就和他们说笑起来。
另一边,郝欢喜不紧不慢地和石霄在路上走着。石霄一路脸臭的像石头。郝欢喜感到他的低气压,忍不住打趣道:“原来你的表情也有那么可怕的时候唉。”
石霄一怔,顿时懊恼自己一路冷着脸,忙解释道:“抱歉,我并不是针对你的,只是刚才,刚才……有些生气。”
“我没在意……”郝欢喜笑笑。她有些奇怪,石霄平时对其他同学都温和有礼的,突然间怎么对郝玉蓉那么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