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快上车。“冷劲秋见彭若飞一人呆呆地望着火光,连忙招呼了一声。
“好,走吧。“彭若飞回过神来,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随后发动引擎,一踩油门,小汽车向前飞驰而去。
“没想到我老六这辈子还能坐上小汽车呢。“老六用手拍打着座位,东摸摸,西瞅瞅,感到很是新鲜。
“凌先生,这次又是不费一枪一弹就把李家大院给拿下了。“向佐兴奋不已。
“嗯,这两次我们运气都还不错。“彭若飞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运气是一方面,凌先生的指挥得当才是最主要的。我冷面虎有凌先生保驾护航,每次都能凯旋而归。“
“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还是靠兄弟们精诚合作,配合默契。“彭若飞依旧是一副不敢居功自傲的谦虚模样。
“跟着凌先生干事,就一个字:‘爽’。“向佑朝彭若飞连连翘起大拇指。
回到云雾山之后,彭若飞便忙着指挥大家把粮食和货物都搬到那个存粮的乌龟洞里,等到一切都安排停当之后,已经是东方欲晓之时。
望着天边喷薄而出的一轮红日,彭若飞的心情似乎畅快了许多,他感受着日月清辉,内心似乎有种力量在滋生,在酝酿,在凝聚,他的内心情不自禁地澎湃起伏,激荡不已,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眸中滚落下来。
忽然有人拍了拍彭若飞的肩膀,彭若飞连忙把眼里的泪水拭去,转头一看,是老六。
“凌先生,这几天辛苦了,好好歇息歇息吧,明天的操练由我来替你吧。“
老六很是体恤彭若飞的辛苦,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老六不仅对彭若飞的智谋佩服有加,而且对彭若飞的为人也是交口称赞,尽管他早已猜测彭若飞是官府要捉拿的共党分子,但作为土匪的他,一样是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老六觉得自己与这位凌先生是患难之交,也是值得他信赖的人。
“六哥,是你啊,我没事。你不也一样,整宿不休不眠的。“
“我们山里人,皮糙肉厚,比你这城里人耐扛。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老六见彭若飞红着眼,以为他是累的。
“好,六哥,那我先去休息了。“彭若飞拍了拍老六的肩膀,转身朝屋内走去。
老六望着彭若飞的背影,喃喃自语:“难得的好人呢!“
李永全之死震惊了云雾山方圆百里的村庄,不仅那些地主老财吓得魂飞魄散,连官府也被惊到了,没想到短短的十天里,竟然连续发生两起杀人劫财的案子,杀的而且都是村里的最有钱有势的财主,而且劫匪及其嚣张,作案后还留下字条,而作案的手法颇为老道,不费一枪一弹就把村里的首富洗劫一空,并且还能全身而退,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极其会蛊惑人心,给家家户户都送粮,那些拿到粮食的穷棒子们对冷面虎更是交口称赞,村子里的许多壮劳力似乎看到了希望,找到了一条活路,都纷纷投奔冷面虎去了。
一时间冷面虎的名号成为绿林好汉的代名词,在百姓中间广为传颂。而那些土豪劣绅则把冷面虎视为煞神,他们集结在县保安队里,表示愿意出巨资,希望保安队能守护他们的身家性命和财产安全。
那些土豪纷纷拿出巨资请保安队加强守卫,戴天旭一下子也财大气粗起来,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保安队也不能只是摆设,于是戴天旭把保安队中的一百多人分成若干个小队,分散到那些土豪的家中加强防卫,而剩下的百来人就加强各村的巡逻,尤其是在夜里,更是加派人手进行巡查。
当然防盗只是下策,只能防一时,不能防一世;而上策是招安,可以不费一枪一弹就能解除冷面虎的武装,而且还能将他的那些乌合之众全部收编,扩充为保安队的力量,可据戴天旭对冷劲秋的了解,这个人天生长有反骨,从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因而招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中策当然是剿灭,剿灭匪患虽说是长治久安之策,如能剿灭云雾山上的这些山贼,这些土豪权贵便能高枕无忧了,但他的保安队却要因此而付出代价,若是遇到这伙悍匪,那代价可能是非常惨重的。
原先保安队把剿共放在重中之重的地位,因为上面认为山贼土匪犹如疥癣之疾,而共党**才是心头之患,而现在云雾山周边村庄里的那些土豪权贵都被云雾山上的山贼严重侵扰,且其作案风格与目前**所实行的“打土豪,分田地”相类似,所以剿灭山贼的呼声甚高,这些土豪四处活动,写联名信给当地政府,所以这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警觉,于是下令戴天旭尽快剿灭云雾山这伙山贼,但上面也只是动动嘴,并没有给戴天旭增派兵力,这让戴天旭叫苦不迭。
作为一名区区的县保安队队长,保一方平安固然是保安队的职责所在,但他现在手上兵力有限,要去剿匪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云雾山易守难攻,且发生了这两起劫富济贫的案子之后,有不少人都上山投奔冷面虎了,据他的估算,赵家村一下子走了大约八九十人,而李家坳也走了六七十人,这些人都是冲冷面虎去的,周边还有不少村子里的壮劳力也都上山去了,加上原有的匪徒,现在云雾山上的山贼人数将近五六百人,是他的保安队人数的近两到三倍。就他手上的这点人去剿匪无疑是自寻死路,戴天旭才不会干这种倾家荡产的蚀本买卖。
但上面的命令又不能违抗,所以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