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从大光明电影院里出来后,心中的兴奋和喜悦不言而喻,死信箱里的钥匙和情报应该马上会送交到上海地下党负责人那儿,他想知道现在上海地下党负责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金翊轩,金叔叔。
于是凌云鹏决定跟踪这个瘦小的清洁工,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
凌云鹏站在影院门口的海报前,佯装欣赏电影海报的样子,过了没几分钟,他看见那个瘦老头从电影院里出来了,径直朝圣母院路所在的方向疾步走去,凌云鹏便在其后慢慢地跟着,半小时之后,瘦老头来到了一家烟纸店,买了一包香烟,随后朝反方向走了。
由于距离太远,凌云鹏并未看清于发奎将那只塑料盒连同钱币一起交给了店老板,他只是觉得这个瘦老头与这个店老板很熟,两人交谈了几句,关系很是熟络,看来瘦老头经常来这家烟纸店。
凌云鹏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跟踪瘦老头呢,还是留在这儿继续观察,凌云鹏望着瘦老头的背影越走越远,他仔细想了想,决定继续留在原地进行观察。
凌云鹏的分析是,这一路烟纸店有不少,瘦老头为什么要跑了半小时,专门到这家烟纸店里来买香烟,而且买了烟之后,朝相反方向而去,这说明这家烟纸店不是他顺路经过的,而是特意过来的,而这家烟纸店离圣母院路只相隔两条马路而已。
凌云鹏判断瘦老头应该已经把情报转交到了店老板手里,那接下来,店老板应该有所动作了,他现在应该盯着烟纸店老板才对。
果然不出所料,烟纸店老板很快手里提着一坛酒朝圣母院路走去,凌云鹏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烟纸店老板脚步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圣母院路,然后他走进27号,跟看门的老头寒暄了几句,便上楼去了。
凌云鹏现在心里很清楚了,目前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就是他所熟悉的金叔叔,金翊轩。
凌云鹏决定返回大三元赌场,确保这只首饰盒是落在了金翊轩的手里。
于是凌云鹏叫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拉他去派克街的大三元赌场。他在赌场对面的一家点心店坐下了,要了二两生煎,边吃边隔着橱窗,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过了一刻钟左右,凌云鹏见到了熟悉的身影,金翊轩坐着黄包车在大三元赌场前停下了,然后步入赌场,过了五分钟之后,金翊轩又出来了,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又原路返回了,只不过回去时他的公文包明显比来时鼓了许多。
凌云鹏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运送金条的方法还是切实可行的,而且他的身份也不会暴露,金翊轩只知道是信鸽传递给他了消息,让他拿到了首饰盒,却无法确定谁是信鸽。
铁箱里还有七十多块金锭,如果全部制成小黄鱼的话,就有一千二百根金条,这都可以武装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了。
凌云鹏心情飞扬,吹着口哨,一路悠然自得地溜达着回去,到博仁诊所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杨景诚一见他,就把他拉到一边:“云鹏,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凌云鹏见杨景诚心急火燎的样子以为出事了。
“没有出事,是老赵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屋里没人,他就打给我了,让我转告你,让你回来后给他去个电话,看样子有急事。”
“好的,我知道了,老杨,我这就上去给他打电话。”
凌云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楼走进1号病房,转身将房门反锁上,然后来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机,拨通了赵锦文的电话,电话响了八下之后,传来了赵锦文的声音。
“喂,哪位?”
“赵老板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件生意找你谈,五点,咖啡馆见。”
“好的,赵老板,我一定准时到。”
凌云鹏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三点二十,离见面时间还早,便打开房门,走到对面2号病房,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而隔壁3号病房则传来叽里呱啦的日语声。
“戏痴还真是诲人不倦。”凌云鹏微微一笑,走向3号病房。
推开3号病房的房门,见阿辉和秦守义二人正站在那儿用日语嘀咕些什么,傅星瀚则站在一旁进行纠正,辅导。
“戏痴,还没下课呢,都练了快一整天的日本话了,也该歇歇了。”
阿辉见到凌云鹏进来了,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这戏痴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我和哪吒二人嘴巴不停地讲日本话,说得我嘴都起泡生疮了。”
阿辉指着自己嘴角上的一个小疙瘩,撅着嘴:“看见了没,老大,都生疮啦。”
凌云鹏拍了拍阿辉的脸颊,笑着说:“你阿辉就是个话痨,平时说中国话,说得唾沫四溅也没起泡生疮,怎么一说日本话就起泡生疮了呢?”
“我再爱说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嘴皮子一刻不带停的,说得我腮帮子都肿了,舌头和牙齿一直在打架。”阿辉向凌云鹏抱怨道。
“嗨,你还好意思说,平时见你伶牙俐齿的,怎么一说日本话,舌头就跟打结似的,口条还不如哪吒顺呢。”傅星瀚不满地瞪了阿辉一眼。
“我哪有你这样的本事,花言巧语,能言善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而且还会用各种外国话说,张口就来,你这口条可是极品呢,我们都望尘莫及。”阿辉回敬了傅星瀚一句。
“好了好了,别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