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文蹲下身子,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质疑地问道:“这不是云鹏的遗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这五官都看不清了,而且云鹏比他长得高大。”
“这场火火势太猛了,所以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人都烧萎缩了。”老王在一旁解释道。
赵锦文难以置信地望了望尸体,又望了望典狱长和老王,突然呼天抢地,痛哭流涕:“云鹏啊,舅舅对不起你啊,要不是舅舅说了那几句气话,你也不会去抢银行,你要是不去抢银行,就不会被关到监狱里来,更不会被烧得面目全非,死得不明不白啊!”
“赵兄,你别这样,这人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典狱长要去搀扶赵锦文:“赵兄,我已经将那个管厨房的狱警关入死牢了,也算是替云鹏出了口气。”
“不,不行,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草菅人命,我要还我们家云鹏一个公道,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赵锦文站起身来,指着典狱长:“我还花了一条大黄鱼让你好好照顾我家云鹏,没想到,你收了钱,却让我家云鹏死于非命,我决不能放过你。”
典狱长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赵玉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完全有能力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万一这个赵玉民去上面告他一状,告他玩忽职守,收受贿赂,那他轻者丢了饭碗,重者下大狱,从典狱长变成阶下囚,从铁笼外到铁笼里,人生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当务之急必须稳住这个赵玉民。
“赵兄,你这可是冤枉我啊,我是好心好意想要照顾云鹏,所以才安排他干一些轻体力的劳动,可这天灾不能怪我啊,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啊。”典狱长从裤兜里的所有金条都掏了出来,外加一叠美钞,全部塞进赵锦文的手上:“你看,这样,行吗,这些东西就算是我本人的一点心意,我知道在你赵兄的眼里,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可这是我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身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赵兄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吗?要不,我给你跪下了。”
典狱长说着,扑通一声,跪在赵锦文的面前,泪水犹如滂沱大雨,倾泻不止,而这次的眼泪绝对是真实的。
“赵先生,我也替我们典狱长向你求求情,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典狱长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就看在他曾经在小凌生前还算照顾他的份上,饶了他这次吧,我给你磕头了。”
老王说着,真的是如捣蒜一般向赵锦文磕头,典狱长也跟着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赵锦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云鹏啊,你算是跟你父母在天堂团聚了,唉,舅舅对不起你呀。你们听好了,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下午我过来接云鹏回老家,然后你们到庙里给他做法事,超度他。”
“好的好的,这些我们都可以做到,一定做到,一定做到。”典狱长如释重负,连连点头:“我这就按您的意思操办去。”
赵锦文把金条和美钞塞进公文包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狱。
老王把长跪不起的典狱长从地上搀扶起来,典狱长犹如虚脱一般倒在座位上:“总算是走了,唉,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这次的买卖亏大啰。”
“典狱长,只要能破财消灾,重头再来嘛。”老王宽慰了一句典狱长。
典狱长感激地望了望老王:“老王啊,这次多亏有你,我才躲过这一劫,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典狱长的抬爱。”老王对典狱长的器重受宠若惊。
下午,赵锦文再次来到清水湾监狱,把一口金丝楠木棺材给带走了,典狱长望着赵锦文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凌云鹏正在给队员们制定训练计划,电话铃响了,凌云鹏走到电话机旁,铃声响了八下之后,凌云鹏拿起电话,他知道这个电话是赵锦文的。
“下午三点,霞美咖啡厅,货到了。”电话里传来赵锦文的声音。
“好的,不见不散。”凌云鹏把电话挂了,心里一阵惊喜,因为“货到了”三个字意味着有任务了,这可是别动队成立之后接手的第一个任务。
下午三点,凌云鹏准时来到了霞美咖啡厅,赵锦文已经在老位子上等着他了。
凌云鹏刚落座,服务生就来到他身边:“请问先生,还是老样子,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基诺吗?”
凌云鹏点了点头:“还是老样子。”
“好的,先生,请稍后。”服务生随即离开了。
“云鹏,你知道吗,我今天上午去了清水湾监狱,我把撤诉书交给了典狱长,结果怎么着,你猜?”
“他向你宣布我已经死了。”凌云鹏笑着答道。
“果不出你所料,他告诉我监狱厨房着火,你被烧死了。而且他和那个牢头把我带到停尸房里,指着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告诉我,这个就是我外甥的尸体。你说可笑吗?”赵锦文边说边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可真难为他了,还得去找一具死尸冒充我。”凌云鹏笑着摇摇头。
“可不,我看他为了你的事可谓是煞费苦心。”
服务生来了,把两杯咖啡端到他俩面前:“先生,你们的咖啡来了,请慢用。”
等服务生走后,赵锦文靠近凌云鹏,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轻声说道:“还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怎么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