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田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没有逃过长谷的眼睛,他拍了拍仓田的肩膀,解释道:“你大概以为我怕刘三爷,顾及他是我的学长,师兄,所以不敢动他,其实我这样做并不是畏惧这个刘三爷,而是我们刚到香港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中国人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很多事情需要借助当地的势力才能完成,而那个刘三爷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声誉很高,而且我跟他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自然容易说得上话,所以刘三爷是我在香港实施以华制华策略的首选,虽然他多次婉拒了我,但我想这只是个时间问题,随着我们大日本帝国横扫东南亚各地,捷报频传,有不少观望的人最终会看清形势,顺势而为,成为我们的附庸的。这点我很有信心。所以对待刘三爷这样的有影响力的乡绅,我们应以礼相待,而不是一味地用武力征服。”
仓田听完长谷的一番论述表白之后,方才明白为什么长谷对刘三爷如此客气的缘由。
“虽然我对我的那位师兄很是克己礼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无视那些支那人跟我们作对,容忍他们对我们的欺骗,侵犯我们的利益,我们终究是天皇的臣民,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所有与我们大日本帝国为敌的人和势力都必须剿灭干净。”长谷站起身来,戴上军帽:“看来,我有必要再去刘府一趟。”
“那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长谷拍了拍仓田的肩膀:“我看你还是先别去了,刘三爷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中国人都护犊子。“
“可我觉得刘三爷未必看得上这个刘明璋,对他的所作所为好像很是鄙视,还大骂他孽障。“
“这你就不懂了,中国人喜欢在别人面前训斥自己的孩子,以示自己是个帮理不帮亲的公正无私的人,你别看他嘴上骂刘明璋孽障,但毕竟血浓于水,这刘明璋是他的接班人,他怎么可能对这个养子狠下心来不闻不问?否则他也不会心急火燎地来问你要人了。而你这么对他的儿子,他一定会记仇的。所以我看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吧!”
听长谷这么一分析,仓田也就打消了与长谷一起去刘府的念头。
于是,长谷驱车来到了刘府。
管家阿泰匆忙来向刘三爷通报说长谷将军亲临府上了,刘三爷一听,不由得暗暗佩服凌云鹏的料事如神,早已预测到了长谷会来刘府一探究竟,所以让他事先做好准备。
刘三爷听从了凌云鹏的建议,所以一回来之后便将所有有关刘明玮和刘明璋的相片都收了起来,然后将府里的家仆集中起来,告诉他们如果有人问起玮少爷和璋少爷的情况,就说他俩出去散心了,其他的一律不准多嘴。
此时长谷的来访,自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因为早已在预料之中,所以刘三爷成竹在胸,从容应对,他吩咐阿泰先去客厅招呼长谷,自己随后便到。
当刘三爷刚刚步入客厅时,长谷就连忙起身相迎:“师兄,您好!我今天是特地来看望您和璋少爷,昨天你走了之后,我还是不放心,担心璋少爷身上的伤,他怎么样,我特地给他带来了治皮外伤的特效药。”
说着,长谷殷勤地从口袋里掏出两盒外用药,递给刘三爷。
“哦,谢谢,谢谢,长谷,你有心了。”刘三爷将两盒药收下。
“璋少爷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长谷一脸关切地问道。
“哦,璋儿啊,他跟玮儿一起到外地散心去了。”刘三爷端起茶碗,吹了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
“璋少爷和玮少爷一起去外地散心了?璋少爷不是有伤在身吗?怎么不在家养伤,而去外地散心?”长谷一听刘明璋居然不在家养伤,而是带伤外出,觉得里面有问题。
“长谷啊,我这养子你也见着了,昨天他在审讯室里那番话你也听到了,他现在对我是一肚子的怨气,不愿进家门,昨天是在玮儿的劝说之下,好说歹说,总算是在同一张桌上吃了一顿饭。”刘三爷叹了口气:“唉,我们父子这个结呀,看来短时间内是解不开了。”
长谷见刘三爷长吁短叹的模样,连忙安慰道:“刘三爷,你不必太难过了,中国人不是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医治所有的伤痛。相信璋少爷终会明白你的一片舐犊之心,回心转意的。”
“但愿吧,毕竟是刘家的子孙嘛,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算是我恨铁不成钢,我也希望他将来能有出息,光宗耀祖。所以他跟我提出来要去外地散心,我也不便阻拦,就让玮儿陪他先去外地度假散散心,之后还是去美国继续学业,将来能够接我的班,担负起将我们刘家发扬光大的重任。”
“刘三爷考虑得极是,看来我这一趟是白跑了,原本想要当面向璋少爷道个歉,那现在只能请刘三爷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区区小事还让你专程跑一趟,你也真是太抬举璋儿了,长谷啊,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多谢你对璋儿的关心。这孩子的脾气我知道,肯定是他桀骜不驯,言语冲撞,所以惹怒了仓田,玮儿说的没错,是应该给他一个教训,否则他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长谷一听,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刘府。
回到驻军总部之后,长谷沮丧地坐在办公桌前,仓田听说长谷回来了,连忙前去长谷的办公室。
“将军,您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那个刘明璋有什么异常表现?”仓田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