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了,恒哥,否则那些日本人醒了之后见不着我,会起疑心的。”何晓光见天已放亮,便起身要走。
“放心吧,这强力ān mián yào能让他们熟睡足足十二个小时,现在才五点多,不过,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周边邻居看见你。”
“嗯。”何晓光与齐恒紧紧拥抱“恒哥,现在我有了主心骨了,再也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嗯,恒哥相信你。”
何晓光和齐恒告别后,便悄悄地回到了38号,悄悄地溜进二楼北面的房间里,倒在自己的床上,他闭上眼睛,眼前像是放电影一般,赵锦文,凌云鹏,齐恒的脸庞交织在一起,耳边响起三人的殷殷话语,令他心绪难平。
到了第二天早晨八点,吉野等人方才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吓了一跳,连忙起床,吉野看了看身上,自己昨晚居然和衣而卧,便一边脱下那件皱皱巴巴的西服,重新换上新衣,一边叫醒身旁的何晓光。
“何桑,快起来吧,今天要迟到了,木村组长肯定要发火了。”
何晓光睁开迷蒙的双眼“几点啦?”
“已经八点了。”
“啊?八点啦?”何晓光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换上新衣“怎么回事,怎么昨晚睡得那么死?”
“唉,肯定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喝酒还真是误事。”吉野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何晓光呼了口气,看来吉野并没有将今早的睡过头与昨晚的酱牛肉产生联系,如此甚好。
吉野洗漱完毕后,何晓光又去了卫生间,路过南面屋子时,发现大岛等人还睡得正香呢,这四人平时就待在这儿看家,对何晓光进行监视和保护,所以起晚了也并不碍事。
待何晓光洗漱完毕之后,吉野赶紧拉着何晓光往楼下跑去,走到弄堂口,看见那位黄包车车夫正准备离开,赶紧追了上去。
“车夫。”
何晓光叫了一声,车夫回过头来,看见是何晓光和吉野,连忙返身“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用车呢!”
“今天起晚了,快,快拉我们去机关大楼。”吉野催促道。
车夫一刻不敢怠慢,连忙拉起车杆,一路朝特高课的机关大楼飞奔而去。
刚一进入机关大楼的情报组办公室,就看见木村铁青着的一张脸。
“吉野,你是怎么回事,今天居然晚了半个小时。”
吉野连忙向木村鞠躬致歉“对不起,木村组长,今天我们晚起了。”
“晚起了?”木村虎着脸望着吉野。
“真是抱歉,昨晚是我拉着吉野君和大岛君几个多喝了几杯。”何晓光连忙替吉野解围。
“何桑,据我所知你很少主动邀约同仁喝酒,昨天怎么突然想起请他们喝酒了?”木村对何晓光的这一说辞很是不屑。
“昨天是我儿子的三周岁生日,所以我才主张大家晚上喝点酒。”
当何晓光把这一理由说出来之后,木村愣了愣,吉野也愣了愣。
“哦,原来是贵公子的生日,可以理解,好了,去吧。”木村说完转身离去了。
等木村走后,吉野悄声地问何晓光“何桑,昨天是你儿子的生日吗?你怎么没说啊?”
“我一个投诚过来的中国人有什么资格让你们为我儿子庆祝生日,只不过我想我儿子了,打他出生起,我也没抱他几回,所以昨天趁这机会,多喝几杯酒,算是满足了我思念我儿子的心愿吧!”何晓光眼睛红红的,说得情真意切“谢谢你,吉野君,谢谢你们昨天陪我喝了我儿子的生日酒。”
吉野拍了拍何晓光的肩膀“等过阵子,我们多抓获几个抗日分子,你立了功之后,也许加藤课长会让你见到你儿子的。”
“但愿吧,我只希望我儿子能平平安安,健康长寿。”何晓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每个父亲都是这样的。”吉野也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国内的儿子。
“吉野君,明天是休息日,我想去城隍庙给我儿子买一把长命锁,你看行吗?”
“长命锁?”
“就是挂在孩子脖子上的一种吉祥物,保佑他健康长寿,我们老家信这个。”
“好啊,那我也给我儿子买一把长命锁。明天下午两点钟,带上大岛他们一起去。”
“谢谢啊,吉野君。”
何晓光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傍晚时分,齐恒朝施高塔路81弄走去,现在他白天基本上在博仁诊所,晚上回森田夫人家。施高塔路81弄算是一个高档的日式住宅区,而且基本上都是一户一小楼,所以里面的居民并不多,很少有石库门七十二家房客这种情况出现,弄堂内基本很少有人坐在外面聊天,因而显得特别的静谧。
当齐恒走到弄堂口时,他特意朝弄堂口的那只石狮子望了望,他和何晓光商定了,如果彼此有情报要传递的话,就在弄堂口的石狮子的爪子上用粉笔画三个正三角形,像个“众”字。这个地方常人不太注意,所以这个记号很是隐秘,收到情报之后,就把这个记号擦掉。
而情报就藏在38号西侧的一口水井旁的墙根处,因为这里的居民都用上了自来水,所以这口水井基本上就废弃了,在这口水井旁边的墙根倒数第三块砖是一块黑砖,这块砖是松动的,情报就塞在这块黑砖里。
齐恒果然看见那只石狮子的爪子上有三个正三角形,这说明何晓光有信息要传递给他。齐恒看看四周没人,便直接来到了那口水井旁,蹲下身子,将墙根处的那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