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田连忙将吴医生,高护士和两个卫兵一一扶起,让他们倚靠在座位上,像是熟睡了一般。
久保由美从口袋里拿出两粒解药塞进宫泽真一的嘴里,没过多久,宫泽清醒了过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他呆呆地望着久保由美和仓田智久。
久保由美用日语对宫泽真一说道:“宫泽君,我们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儿子。”
“你们是……”宫泽真一一听,眼睛一亮,他支起身子,望着久保由美和仓田智久。
“我们是军部的人,我叫久保由美,是军部派遣来重庆潜伏的特工,他是刚从香港来的仓田中佐。”久保由美向宫泽真一介绍仓田智久。
“这么说,仓田中佐已经把我儿子从香港带到重庆来了?”宫泽激动地望着仓田智久。
仓田智久点点头:“是的,我们前天刚乘飞机从香港到达重庆。我们这几天紧锣密鼓地展开行动,就是为了能让宫泽先生早日见到你的儿子。”
“辛苦你们了,让你们费心了。“宫泽向仓田智久点头致谢,随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儿子现在在哪儿?”
“宫泽君,请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就到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儿子了。”仓田智久面带微笑地宽慰道。
救护车又回到了菊园,两名保镖下车后打开车厢后门,仓田智久和久保由美带着宫泽真一下了救护车。
“这些人怎么办?”仓田智久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吴医生等人,问久保由美。
“放心吧,这迷香可以让他们两个小时之内醒不过来。”久保由美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对两名保镖下令道:“你们俩就守在这儿,看着车里的人。”
“哈依。”
仓田智久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对宫泽真一说道:“宫泽君,请跟我上楼来,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位熟人,相信你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宫泽真一停顿了一下,疑惑地望着仓田智久:“熟人?”
仓田智久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后把宫泽真一带到了楼上,在格雷院长的房门前停下,笑着说道:“进去吧,宫泽君,他就在里面。”
宫泽真一赶紧走上前去,推开房门,走进雷院长正坐在沙发上,惊讶地望着他。
“格雷院长!”宫泽真一走到格雷院长面前,跟他紧紧拥抱:“格雷院长,没想到会是你。”
“宫泽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重庆见面。”格雷院长拍了拍宫泽,难过地说道:“我很抱歉,我没能把千惠子救活。”
一谈起千惠子,宫泽不禁泪流满面:“我没想到香港一别竟然是我跟她的最后一面。”
“当年千惠子的妈妈难产,但我救活了她们母女俩,可这次,我却无能为力,当时炮弹把电线打断了,停电了,很多仪器设备都用不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千惠子因失血过多而咽了气,我真的是很抱歉。”格雷院长眼前又浮现出千惠子难产死去的情景。
“格雷院长,这不是你的错,该诅咒的是这场战争,它让我永远地失去了千惠子。”宫泽真一愤恨不已,正是这场血腥的战争夺走了他美丽温柔的妻子,将他们和和美美的三口之家推向深渊。
“是啊,这场战争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无辜的人冤死,这是一场灾难,大灾难。”格雷院长感慨地说道。
稍稍平复了之后,宫泽擦干了眼泪,真诚地握着格雷的手说道:“不过我还得感谢你,格雷院长,是你把我和千惠子的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格雷院长一听,不禁苦笑了一声。
宫泽真一回头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穿着水手服,肉嘟嘟的婴儿,连忙跑过去,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这就是幸太郎吧,真是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儿子。“
宫泽真一把脸贴在小寒江的脸上,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望着小寒江那纯真的面容,宫泽的心被融化了,想起千惠子的惨死,想起儿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经历了种种磨难,宫泽不禁难掩悲伤,再次泪流满面。
小寒江好奇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见他对自己并无恶意,而是轻柔地抱着他,亲吻着他,便对宫泽产生了好感,咿咿呀呀地用小手摸着宫泽的脸庞,像是向宫泽述说着什么。
格雷院长见此情景,不禁心痛不已,喃喃说道:“要是千惠子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格雷院长言下之意,如果千惠子还活着,绝不会出现这种局面,让宫泽误把他人之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宫泽真一当然没有听出格雷院长此话的含义,他以为是格雷院长看见他们父子团聚,却少了千惠子,使得这个完整的家庭破碎了,因而才有此感慨。
而仓田智久马上注意到格雷院长话中有话,便走到格雷院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含蓄地提醒道:“格雷院长,多谢你这一路照顾着幸太郎,让他们父子俩得以团聚,也算是了却了宫泽夫人生前的心愿。”
格雷院长瞪视着仓田,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略带讽刺地说道:“我没做什么,这一路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只是被你请来向宫泽先生证明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幸太郎,我可不敢居功自傲。”
宫雷院长似乎对仓田等人不满,心想,或许是仓田这些军人在处事方面有些霸道强硬,言语举止方面多有得罪,所以才导致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院长心生怨气。
宫泽连忙抱着孩子走到格雷院长跟前:“格雷院长,不管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