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那个,青青啊,大哥大跟你打个商量行不?凡事总得由浅入深才对嘛,不要上来就玩儿高难度嘛,咱们换个稍微简单些的学习方式行么?是药三分毒啊,我没病吃那玩意儿干嘛?”
“不行,我们柳家学习岐黄之术,就是要通过亲自品尝百木千草,才能对药性药理有更深层次的体会,医生亲自尝药还是人类老祖宗神农氏定下的规矩,当年我们柳家先代长辈曾跟随他学艺来着。你们人类当年不是学得挺好的么?现在怎么都这么不好学了?再说我又没让大哥大你去吃矿石药物,草木制成的中药没有石药那么大的毒性,只需严格控制好服用的剂量,最多泻几回肚子而已,我们学医都这么过来的,大哥大你权当排毒养颜了,再说你们人类不是没事儿就喜欢吃什么五石散么?”
“喜欢吃五石散那是在东晋时期,距离现在一千多年了!再说当年吃五石散那帮人,基本活不到四十就全挂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乖,听话!赶紧张嘴。”
“乔豆麻袋!(日语‘等一等’的汉语发音。)”
“唔,乔白:性味辛苦、温,有理气、宽胸,通阳,散结之功效,主治胸痹心痛,泻痢后重,不过大哥大你最好称呼它的学名‘薤(xie)白’,这样可以方便郎中抓药;豆蔻:化湿消痞,行气温中,开胃消食,可治湿浊中阻,不思饮食,湿温初起,胸闷不饥;天麻:味甘性平,有息风、定惊之功效,主治头风头痛,身体麻木,半身不遂,语言蹇涩;青黛:性寒、味咸,功能清热泻火,凉血解毒,主治热毒发斑,呕吐鲜血,外敷可治疥疮痄腮。大哥大果然在医术上极有天赋,你晚上睡觉老蹬被子,早晨刷牙有时候恶心干呕,还牙龈出血,我一直觉得你血热堵食,内有湿毒,正想过几天给你开服药治疗一下呢。结果你只看了两天的医书,给自己开出的四味药竟然都挺对你的症候,那咱们就从你选的这四味药开始试吃吧。”
“……灰小六!给老子滚出来,你婆娘现在要毒死我,你到底管不管?死耗子你要是再继续装聋作哑,老子这就喂你吃新鲜的‘人中黄’!(具体请查阅《本草纲目》中的‘人中黄’词条。)”
“哎呀,青青啊,学习要一步一步来的嘛。毕竟品尝百草的方法和大哥大他平时的生活习惯不同嘛。所以你再宽限几天,我试着去说服他。”
上回我们地仙会去苏州降伏了茶馆附近的鳝鱼怪,又顺便把黄妞妞的一颗金豆子当成鱼怪的金丹变了现。
赵叔叔一高兴,给我们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大红包,红包的具体数目就不细说了,反正连一向抠门儿的小六子都去买了一大袋子花生仁回来铺床,从此过起了枕着花生睡觉的奢侈生活。
这趟苏州降妖行动,我们不但把金钱赚得盆满钵溢,那天晚上当宵夜吃掉的大鳝鱼也是一大收获。
在拥有两百年道行的鳝鱼肉的滋补下,我们地仙会全体成员的功力修为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具体到我个人的变化,就是所修习的灰家“坤行无疆”与白家“坎盈平咎”这土水两系法门,都有了质的飞跃。根据灰小六与白霜霜的考校,我这两系法门的修行水准已经仅次于他俩,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进步了。因此在小六子的建议下,我把学习柳家的木系法门,也就是“巽利悠往”纳入日程。
我原本以为柳家既然熟知药性,那么柳家的木系法门,多半儿和岐黄之术有什么关系,没准儿可能叫“岐黄杏林”什么的。
这种想法被小六子好一顿嘲笑,小六子告诉我,五仙家所有的法门名称,都出自易经八卦的卦辞,利用卦辞来形象解释五系法门的特性。
比如,白家的“坎盈平咎”出自坎卦卦辞的“坎不盈,既平,无咎”一段,意思是水流在河道中流淌,水势或大或小(盈虚)皆可导致祸患(咎),只有持中行平稳之事,才符合河水流淌的性质,这样去修习水系法术,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柳家的“巽利悠往”出自巽卦“小亨,利有悠往,利见大人”,说的是草木之性,即种子发芽成活之后(小时亨),很快生长出很多分支(悠往),但如果想要长成栋梁之才,还需要在主干上下功夫(见大人)。
只不过柳家喜欢栽培草药,所以他们家小树了成材,多半儿要应用在药典一途。
刚开始我对学习木系法门抱着极其浓厚的兴趣,毕竟它直接攸关我的本命木,所以我先跟着柳青青啃了几天医书,原先那么晦涩的《周易》我都在小六子的指导下啃出来了,啃这医书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惊人的学习速度彻底震惊了柳青青一把,也更加坚定了她指导我奋发成才的决心。
为了督促我这株小树苗能健康成长为参天大树,柳青青从今天开始,用逼我遍尝百草的方式,去进一步深化对草药药性的认识.
这下可要了亲命,逼得我不得不把小六子拉出来当挡箭牌。你说我前几天怎么会鬼迷了心窍,听信了柳青青的鬼话,带着她出去买什么倒霉的药材。
我们地仙会全员从苏州满载而归以后,为了体现出地仙会兄弟姐妹是一家的良好氛围,我大方地对全体成员表示,这次买卖大大地赚钱,咱们兄弟姐妹这次有一算一,都可以参与分肥。所以每人可以向我提一个愿望,只要不太离谱,大哥大都会批准。
因此就有了小六子的花生床、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