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影视城游戏厅的事件后,成飞就没有再去找过任莹。他只是给她发送过几次消息,询问她的情况,表示自己的歉意,却是再不敢提半句其它的事情。好在任莹的回复也是平和,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
当然成飞也要显显他作为官二代所应有的戾气。自从他老爹往上一步的事情确定之后,无形中缠绕在他身边的紧张气氛便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尽管他老爹反复交代他要低调,要小心行事,但成飞还是忍不住动用自己的一切手段去“照顾”市警察局的王副局长!这事情他不能忍。
当王副局长听到是成副书记上位时,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官场,商场,职场都一样,讲究的都是一个“势”字,一失了“势”,便是兵败如山倒。表面上看,王副局长的靠山还在,但实际上,远不是这么回事。
人生有时候就像买股票,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未来的成长空间。所谓“莫欺少年穷”就是这个意思。如王副局长,他未来的成长之路不仅被堵死了,还给自己埋了个不定时起爆的炸弹!他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原来跟他同伙的就会跟他保持距离,原来会为他说话的人急着跟他划清界线。所以王副局长的工作调动很顺利也很快就宣布了。他不再担任实权的市局副局长,而是调任市局的副政委一职。当然事情没完,有无其它违法行为容后调查。
成飞用这件事告诉任何不怀好意的人,即便是针对他身边的人,不是针对他本人,也是不可容忍的。成家的威严不容任意侵犯。
下午成飞又来到了金宪东的办公室。这些天成飞天天来,除了两人生意上合作的事情,两人也更多地探讨目前的局势变化。更主要的是成飞向金宪东讨了个工作做,做东旦集团驻欧洲办事处的主管。成飞想得很明白,他要离开国内一段时间,这样对他自己或者对别人都好。
任莹还真没有对成飞不满的意思,相反她还觉得成飞是一个可交往的朋友,至少他是一个能真诚待人的人,但对别的关系却是不想再纠缠了。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愈发使任莹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硬要扯在一起,虽不至于造成“世界毁灭”,但却完全能使他们周围的世界混乱。
这段时间任莹都在家休息,面店也没去。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一开始是偶尔的,若有若无的细小的几片,到后来就变成了如女孩子手上指甲片一般儿的大小。任莹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时地仰起手掌伸出去接几片雪花,看着雪花消失,变成晶莹的一滴。天寒地冻,正是围炉谈情的好时机,只是良人不在,却又奈何?
天色暗了下来。任莹没能再继续伤感下去,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母亲突然发病,刚送到了省立医院急诊室。让她马上过去!
罗素英在一间门店里核账,时间久了感到头晕,就站起来想休息一下,可突然间脑袋一片空白,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众员工七手八脚把她送到了附近的省立医院,一边通知了老板。
任莹赶到省立医院时,天已全黑了。她急慌慌地冲进了急诊室,忙乱地跑了一圈,才找到了躺在抢救室里的母亲。罗素英还在昏迷之中。任莹看着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吊着盐水,身上挂满心电监护仪导管的母亲,吓得手足无措,眼泪扑簌簌马上就下来了。
任爸爸走过来,抱住了女儿,轻声安慰道:“别怕,莹莹,妈妈很快就会醒的。你妈妈刚做了ct检查,医生说是脑里有血块堵住了血管。不过幸好堵塞住的面积不大,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最后的一句话是任爸爸为了安慰女儿自己说的,因为一般来说医生不会一开始就向病人家属打包票说“没有生命危险”。毕竟病情的预后发展很难准确推断。
任莹走到床边,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一向风风火火,里里外外一把手,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旦倒下,就好比抽掉了任莹的脊梁骨,令得她一下子感到无所适从,无所依靠。看着母亲突然苍老的面容,任莹的眼泪无法遏止。
好在二个多小时后,罗素英清醒了过来。只是说话还不利索,反应还是迟钝。这使父女俩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临近半夜,任莹见母亲又睡了过去,便走出抢救室来到急诊室门口透口气。空中间或还可看见雪花,在寒风中飘荡着翻滚着,地面上却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但城市终于是安静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口跑进了三个人,低着头直往急诊科里冲。任莹慌忙躲避,可身体还是被一个年轻人给擦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半圈。那是二男一女的三年轻人,也没半句话,径自进了里面。
任莹很是不快,只是也不想生事。站了会儿,便慢慢走回抢救室。
经过急诊外科治疗室时,任莹看到刚才的三年轻人都在里面。医生正给其中的一个年轻男人检查,似乎是那人受了伤,可以看到他头上,衣服上沾满了血。
“你头皮开裂了,需要缝针。先拿去付掉手术费和麻醉药费吧。”医生在办公桌上撕下张付款单,写了几个字,便递给在旁站着的一男一女。
女孩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转头问旁边的男孩道:“我身上没钱。你带钱了吗?”
“我没带钱,我哪有钱啊!”那男孩夸张地叫道。
女孩呆了一下,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