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并非仅仅是一个花花公子,否则他的富二代妻子也不会死心踏地跟他了。除了开店的起动资金是岳父提供的,目前的公司规模完全是他自己打拼的结果。
今天是星期天,王淦也没闲着。不过今天他和妻子一起在城外山脚下的茶馆里接待客人,因为来的二位客人是王淦妻子的同乡。寒暄一番后,王淦妻子就离开了,自去和闺蜜逛街,她没兴趣参与具体的事情。
要是梁水看到跟王淦在一起的人,必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那两位客人,一位是梁水前天刚接待过的温姓客人,另一位梁水也见过,是一品府第那套温姓客人想买房子的房东。
买卖双方显然是认识的。上下两家不直接交易,非要拉一个中介人进来,心甘情愿付一大笔费用,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这是要想别人知道,这就是一笔很普通的,很正常的交易。
三人谈了很久,结果显然很圆满。两位客人离开时,都是满面笑容。对这种事,王淦是熟门熟路了。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时候事情不是你想揽就揽,想不揽就不揽的,每个人都是社会这个不停狂奔着的列车上的小螺丝,要不想粉身碎骨,只能随波逐流。赚不赚钱是另外的事,主要是不能沾麻烦,王淦能到目前的境地岂是容易的?但王淦也有目的,他看中的是那妻子两位同乡背后的资源人脉,那能量不是一般的强。这本是岳父家的关系,自己若是处理好了,也就能变成自己的人脉资源。况且走的是公司的正常业务流程,将来即便有事,竿子也打不到自己身上。
正事完了,王淦感觉自己今天比较幸苦。有一段时间没轻松了,应该犒劳犒劳自己,于是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然后哼着小曲愉快等待。他忘了妻子,妻子可没忘记他,而且掐准了时间往茶馆赶。所以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可怜的梁水没办法如老板王淦那般考虑远大,他现在连自己在何处也稀里糊涂。他发高烧了,烧得历害,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仗着自己身体好,昨晚光身子洗了个冷水澡,没想到就感冒了。星期天中午饭也没吃,当他清醒些,能坐起来时,天已全黑了。他挣扎着起来就着自来水又吃了一颗感冒药,然后就靠着床喘气。想着等舒服些,要去外面吃点东西。
手机的铃声响得不是时候。梁水不想接,任凭铃声继续。但铃声停了一会,又响了起来。梁水有点烦躁,不得不拿起了手机,带着气看了一眼。这一眼使他提起了精神,是自己大姐梁娟的电话!
梁水就一个姐姐,比他大十多岁,梁水是父母老来得子。这就意味着当梁水长大时,父母的年纪已很大了。俩老人的健康就成了梁水需要时时关注的问题。接到大姐的电话,梁水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父母有事。
梁水清清喉咙,使自己听起来正常些,他叫了声“姐”,另一边的大姐很关心地问:“小水,还在忙工作吗?你声音怎么听起来闷闷的?一个人在外地,自己注意身体。”
毕竟是自家大姐,马上就能听出不对来,一股特别的感觉上涌,惹得梁水差点掉眼泪。梁水压住情绪,应道:“我好着呢。姐,是不是家里有事?”
大姐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妈的眼睛有点事,前段时间一直不好,现在几乎全看不见了。去县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视网膜的问题,县里做不了,要到大医院动手术。小水,医生说不能再拖了,要马上做!”
“那还犹豫什么呀!你准备一下,马上带妈到省城来。我找一下哪个医院治眼睛好,咱就去哪个医院。对了,告诉爸妈,不要担心钱。”梁水一听就急了。
“你的钱先留着,还要成家呢。今年我和你姐夫的收入不错,先用我们的。对了,医院那边你有熟悉的人吗?”大姐道。
梁水一下子默然。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姐姐和姐夫在当地玩具厂打工,赚的都是幸苦钱。他感到惭愧,也很难堪,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帮不上一点忙。他只好含糊说道:“我了解一下,再找找人。”
大姐顿了一下,说道:“小水,上午梁大伯来看咱妈,说梁天亮现在是大公司的老板,人头熟,关系好,让我们有事找他。要不你去找找梁天亮?”
梁水顿时烦躁起来,现在他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窝火。他哑声道:“好,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来?”
“我准备一下。明天中午就可到省城。”大姐显然已经有决定。
“那就这样定了。”梁水道。
关了电话,梁水感到疲累异常,自己的心就如在人生的深渊里不停下滑,无穷无底地向下沉。他都为自己感到悲哀了。
和梁水同村但比他年轻一岁的梁天亮,高中未毕业就出门打工了。现在算得上是一个成功人士,豪车在旁,美女在手,据说在省城还有多套房。那次梁天亮开着辆凯迪拉克,挽着一个大胸美女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真个把他刺激到了。梁水也时时从父母那里听刭关于梁天亮的消息,比如梁天亮又买车了,梁天亮又赚了多少多少钱了。梁水明白父母心中的潜台词,你一个大学毕业的怎么就比不过一个高中也没读完的人呢?
可是你不知道梁天亮是干什么的。梁水见过他几次,却始终摸不清他的路道,一次在一个五星级宾馆,一次在一个高级会所里。说明白点,梁天亮抽不出时间跟梁水聊聊他的生意经,尽管梁水很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