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疯子”一直都跟着梁天亮,只不过他本事大,别人轻易发现不了他。这会儿他藏在病人堆里,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二个跟梁天亮进来的年轻人。
医院人多,地方也大。那二人跟着人潮一圈溜达,便不见了梁天亮的人影。上上下下跑了两圈也找不到梁天亮,没办法了,两人只好打电话跟老板汇报。
孙超这些天焦头烂额,心思都在如何筹钱上,想不到梁天亮的事。倒是他的助理一直关注此事,要手下人盯住了梁天亮,希望能搞清幕后操纵的人。孙超这会儿辗转从手下人口中知道梁天亮已出了拘留所,但跟到了中医院又把人弄丢了。正烦躁不安的孙超暴怒之中又摔了一只手机。
跟踪的两位年轻人挨了一通骂,没有办法,哭丧着脸继续在医院里找。
梁天亮正胆颤心惊地躲在角落里东张西望,背上忽地被人拍了一下,他腿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回身一看,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梁天亮立时就要骂娘,刚要开口,却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愣了一下,才看出是自己望眼欲穿正在等待的“疯子”!
“跟我来!”方子冷冷地甩出一句,转身向不远处的厕所走去。
梁天亮又惊又喜,忙忙跟着进了厕所。方子把厕所门一关,动作麻利地脱下了白大褂,又拿下口罩,一并递给梁天亮。
“快穿上!戴好口罩。出医院大门往左拐,我在下一个街道等你。记住,过了医院外墙转角才能脱掉白大褂和口罩。”方子一交待完,转身就出了厕所。
梁天亮不敢迟疑,急忙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他照照镜子,又抹了点水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一番,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昂首挺胸出了厕所。
当梁天亮轻轻松松走出医院大门时,他得意的都要唱起歌来。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自己的债基本可以抹平,亲戚朋友的钱马上可以还了,对孙超的仇也算是报了。接下来,自己只要躲在某个角落里好好享受,静等着事情过去就是了!
只是,天下的事哪有这么美的?想想就好,当了真就不应该了。
成飞受到父亲的反复告诫,要他保持低调,这段时间不要再在外到处出头露面,以免别人把他和当下孙超的事情联系起来。
说的次数多了,成飞也听得不耐烦了。当他老子再次要他呆在家里,所谓陪他母亲的时候,成飞也爆发了,他不肯再做乖儿子了。成卓文一去上班,成飞也打算开溜。
低调就低调吧。成飞昨晚就想好了,从现在开始,他要彻底消失一段时间。过去在他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又离开的女人不少,过去就过去了,还没有谁能令他牵肠挂肚的。成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安静下来就会想起任莹,他爱上她了吗?这倒难说,但至少成飞感到跟任莹在一起时的感觉很愉快,很舒畅。
但令成飞沮丧的是,他知道任莹不会跟他的感觉一样。在任莹眼里,他就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喜欢惹事生非的人。这真是太令人气恼了。
在东区的任莹家的一间牛杂面店里,成飞向服务员打听任莹,称自己是她的朋友,找她有点事儿。
“小老板娘啊,这些天没来过这儿。你要找她的话,到总店去看看。”一个服务员道。
“哦,谢谢。你们总店是在哪里?”
成飞帅气的面容成了他的通行证,迷人的微笑也使人有亲近感,一个小服务员很高兴地告诉了他地址。
所谓的总店就是任莹父亲开的第一家店,位置是偏郊区了,也就在梁水租住的房间附近。
任莹这段时间确实都在那间店里,有一个服务员请假了,她就一直在帮忙,一方面也是因为父亲在这间店里。相较于强势的母亲,任莹还是更喜欢跟和善的父亲呆在一起。和梁水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任莹心如止水,她不愿听母亲的唠叨,便安安稳稳地在此做着服务员的工作。
成飞来到这间店的时候,任莹不在,她出去买菜去了。店里用的食品调料等都是有专门的人配送,倒不用她去买。任莹买的是她们自己中餐晚餐要吃的菜。总不能天天也吃牛杂面吧?
成飞不知道哪根筋抽到了,在确认找对地方后,脑袋一热,进到店里就问要不要招服务员?他要打工!
因为还未到饭点,任爸爸还坐在前面休息,见成飞说要找工作,打量了成飞一番,就笑道:“你要打工?你以前没做过工吧?”
“我确实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嘛。”成飞倒是很谦虚。
“嗯,你会做什么?”店里真是缺少人,不过就你那白白净净的样子,哪是干活的料。任爸爸心里嘀咕。
“其它不会干,我可以先洗碗啊。”
但里间这时走出一位年长的妇人,听到成飞的话,就接嘴道:“小伙子,洗碗的活就不要跟我老太婆抢了,还是留给我老太婆干吧。”
……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成飞不由尴尬,也是无奈地笑,但心里当然还是不服气。他东张西望,没看到任莹,便只好对任爸爸道:“既然找不到工作,那就先吃饭。老板,给我烧碗牛杂面吧。”
任爸爸应了一声,马上进了里间去准备。店里还没其他客人,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牛杂面就端到了成飞面前。任家的牛肉面颇有特色,除了量足,牛杂和牛肉香辣适中,吃起来滑嫩入味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