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即,苏雨秋的闺名。
吴梦迪显然是被高明成的一声桃子给吓得不轻,可她倒也看不出高明成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在脸上,他只是愣愣的盯着她看而已,便轻轻推了下高明成,娇声提醒道,“督军,您,这……怕是认错什么人了?”
苏雨秋前阵子就听说了这安城的新主是高明成了,起初听到以为是重名重姓,后来在报纸上看到过一次高明成的相片,便确定就是他无疑了。
只是,苏雨秋没想到会这么快,且又是如此场景见面。
吴梦迪此话一出,苏雨秋也愣住了,高明成,这是认出来她了?还是,认错了?
那她呢?是要认他呢?还是假装不认得呢?
毕竟,当年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救母亲和二哥做了他高家大少爷的一个妾,即使一个妾,高明成都嫌弃她的要死,洞房的第二日早上就命人给她灌下了一大碗避子汤,可见,在他的眼里纳一个死契丫鬟做妾是多么丢脸又愤怒的事情。
又怎能让她这个“心机叵测”的丫鬟生下他高明成的孩子了。
那时候的苏雨秋在高明成的眼里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如。
五年了,他从一个落魄大少爷发迹成了一方诸侯,那更是不会认她这个心机叵测的小妾了。
当年,从苏雨秋被卖进高家做死契丫鬟,再到成了高明成的小妾,直至高明成离家出走,俩人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
半个来月的夫妻,高明成给桃子的难堪和脸色记忆犹新,至于好脸色,桃子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也罢!
他高明成只要不刁难她苏雨秋,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就当是他刚才认错人了。
其实,高明成看见苏雨秋时是真的太过震惊才叫出她的闺名的。
去年,高明成就回过一次关北县老家,高家大院已经被那崔大头和县衙占了。据他调查,高家在那一场血洗中,无一生还,可是这苏雨秋怎么会在安城?
苏雨秋也不顾忌什么了,挺了挺背,望住高明成道,“这位,想必就是高督军吧?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吴小姐,还请高督军听民女多说一句话,本店就是养活这几口嘴的,真不是黑店。望督军明察。”
高明成的眸子再次一眯,这不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是谁?
这边,吴梦迪松了口气,看来高明成果真是认错人了,便继续哽咽着,扯了扯高明成的衣袖,“督军,人家就是想买他们家的衣裳,她竟然不卖给咱们,这分明就是瞧不起咱……”
“吴小姐,那衣裳是李会长家的千金定做的,不是民女不卖给你们。”苏雨秋不卑不亢道。
“督军大人,这件礼服,还被这位吴小姐扯坏啦!我们老板为了保护李会长千金的衣裳,被吴小姐打了一个耳光,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还望督军大人明查。”月月帮衬苏雨秋说情道。
此刻气氛有些紧张。
突然。
福叔急吼吼跑进了店里,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壮壮,气都来不及缓一下子就冲着苏雨秋吆喝道,“东家、东家,赶紧滴,壮壮现在烧的更加严重了,我们赶紧去找洋大夫吧!妞妞今儿个也有些流鼻涕……”
这下子气氛紧张且诡异到了极点,还是苏雨秋的反应快,她蓦地冷下脸,瞪着小路子道,“小路子,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抱个娃就冲人家店里乱认亲戚,把他给轰出去。”
福叔一脸懵逼,小路子还是挺机灵的,按照苏雨秋的吩咐将福叔推着出了门,挤眉弄眼说店里遇到麻烦了,估摸着东家不想连累小少爷和小姐,让福叔赶紧抱着小少爷先去洋人医馆看病。
苏雨秋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和用力,竟然忘记了她的演出已经漏洞百出,反而引起了高明成的怀疑。
此时的高明成眯着那双阴蛰的眸子盯着苏雨秋看了良久,其实也只是须臾,盯着苏雨秋若有似无的嗤笑了一声道,“那就看在李会长的面上,让你这黑店再开几日吧!”
高明成语落,没再看苏雨秋一眼,而是冷眼扫了下挂在他胳膊上的吴梦迪,“走了。”
吴梦迪还想争取,毕竟这家店的衣裳和小物件绣的可是真真的好呢!
可现在高明成的脸比锅底还黑,吴梦迪不甘心也没法子,只好识趣的,“嗯!”了声跟着高明成离去了。
苏雨秋心底那点自尊和委屈早已经塌陷,可她来不及去梳理过往,便穿了大衣,一路跌撞跑去了洋人医馆。
苏雨秋的儿子壮壮感冒发烧有几天了,吃着药,可时好时坏的,今儿个忽然间更加严重了。
经过洋人大夫检查,说是肺炎需要住院。
这洋人的药水挂上,壮壮就躺在苏雨秋的怀里睡着了。
福叔这才小心翼翼看了眼苏雨秋道,“东家,听小路子说,店里今儿个遇到了些麻烦,要紧吗?要不……去找找贺先生?”
苏雨秋摇头,“不用,都处理了。”
“可你这脸都被人打成啥样了?这顾客也太猖狂了。让贺先生收拾收拾他们?”福叔看着苏雨秋的脸道。
苏雨秋心下苦笑,面上却没事似的摸了摸脸,“没事,一会儿哄好壮壮了,我用毛巾敷一敷就没事了。”
语落,苏雨秋看向福叔,“福叔,您赶紧回去帮我娘和福婶儿照看妞妞和家里头,这个是刚给妞妞买的止咳浆,给她一次喝一调羹就行。记住了,别对我娘说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