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现在是浑身难受,一会儿如全身被火烧一般,一会儿又如被放进油锅里油炸一般。
几欲爆体而亡。
但偏偏现在谢迁已成为阶下囚,自然不可能像昔日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的他只急促地呼吸着,甚至发起抖来,哼哼唧唧地叫着。
负责拿人的都指挥使邓炳只当谢迁是气急了,也就没管,只命人将谢迁往囚车里押去。
但谢迁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挣脱开了两官兵的手,朝一人扑了过来,扑到那人身上就狂亲,还撩起衣袍就要行事。
而那人正是还待在原地的杜三,杜三见了官兵本就吓得呆了,如今见谢迁使劲扒他的衣服,吓得忙喊道:“阁老,阁老!”
邓炳见此忙让官兵将谢迁硬拉了起来,套上镣铐,不顾谢迁的挣扎,就把谢迁锁进了囚车里。
杜三吓得赶紧重新穿好了衣服。
谢迁则依旧两眼喷火地看着杜三:“美人!美人!”
身体还拼命地往囚车外贴。
看押谢迁的总旗官见谢迁如此也很是费解,只好打了谢迁一鞭:“老实点!”
谢迁现在正是药物发作时,被打了一鞭后顿时就张大了嘴:“再来一鞭,再来!”
这名总旗官有些费解,他从来没有见过人会主动要求继续打他的。
不过,这名总旗官也没有再打谢迁,他可不敢把谢迁打死,毕竟谢迁是朝廷重犯。
而这时候,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谢迁见总旗官没有继续打他,干脆自己往囚车车柱上撞,撞得囚车哐当哐当的响,撞了许久后就整个身体一上一下地贴着车柱磨蹭起来,幅度还越来越大。
总旗官见此只当谢迁是挣扎出去,因而也没有管谢迁,毕竟他的任务只是看好谢迁。
这时候,谢家的族人陆陆续续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个又是嚎又是叫的,但谢迁是全然不理,只和囚车作对。
那杜三也被抓进了囚车,毕竟他现在待在谢家,也算是谢家的人。
杜三对此也是万分懊悔,他本来是谢迁这里求官的,可没想到反而受了连累,成了阶下囚。
杜三只能拼命地喊道:“大人啊!小的和谢家没有关系啊,小的只是来谢家办事的平民啊!”
“管你是不是,按照朝廷的旨意,在谢家的人先全部押到凤阳去再说!”
邓炳说着就喝令继续拿人。
而这时候,陆聚也开始带着抄起家来。
不过,闻讯赶来的谢丕却拦住了陆聚,直接喝道:“尔等既为朝廷官兵,为何无故拿人,家父曾经也是三朝元老,内阁阁辅,岂能容你们一群武夫随意拿走!来人啊!将他们打将出去!”
邓炳这时候亲自拿了圣旨过来:“我们是奉的是朝廷谕旨,奸臣谢迁弑君谋逆,罪不容赦!”
说着,邓斌先将冲了过来的一谢家豪奴砍死在地,顿时也吓退了其他谢家豪奴,连带着谢丕也愣住了,只咬着牙道:“家父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们这群朝廷鹰犬勿要太过嚣张!”
邓炳懒得理这谢丕直接就让人把谢丕也拿了!
这时候,谢迁似乎尽了兴,恢复了些理智,忙喊道:“丕儿,让他们拿人!让他们抄家!老夫一生为官清廉,不曾为自己谋一丝私利,兢兢业业为大明呕心沥血数十载,如今惨被尔等奸贼所害,老夫亦只能俯首认罪,只愿他年之后,能有人证明老夫之清白!”
“对,家父一向为官清廉,我谢家向来以廉洁奉公持家,看你们能搜出什么!”
谢丕这时候也附和起来。
陆聚没有回应谢迁与谢丕父子,只令人仔细搜查。
过了一个时辰,陆聚的官兵陆陆续续撤了回来,但的确没抄出多少金银玉器,只不过是一些田契地契。
“这位陆大人,还有邓大人,老夫知道你们只是奉的朝廷旨意,但是尔等就这么忍心替奸臣戕害忠良吗!现在你们也看清楚了,除了田契地契,老夫像是搜刮古玩玉器收集名人字画敛财肥己之辈吗!”
谢迁说着就又问道:“你们可以让他们仔细看看,这些田契地契皆是我们谢家祖产,即便是购买与投献的土地也是百姓们自愿的,非巧取豪夺之!”
这时候,外面的确也有大批百姓闻讯赶了过来,其中,有几个头戴方巾的生员带头先行了大礼:
“官爷们明鉴,学生及其余姚百姓不知朝廷为何捉拿谢阁老和其他老爷们,按理,我等也不敢阻挠朝廷执法,但我等不得不向诸位官爷求情,请朝廷饶恕阁老他们吧,阁老家素来善待百姓,从不凌虐乡邻,扶危济困,这些都是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呀,多少余姚县的鳏寡孤独者,县里养不起都是阁老家在救济!我等实在不明白,这么好的阁老,怎么就要被抄家押走啊!”
外面的百姓越来越多,一个个都在为谢迁和其家族求情,有的在痛哭着。
有的更是直接威胁道:“乡邻们,这都是刘瑾那些朝中的奸贼要陷害我们阁老,而这些人都是朝廷的鹰犬,我们今日千万不能让他们带走阁老!不然阁老就会被他们害死,不能让他们带走阁老!”
陆聚年龄较小,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得看向了邓炳:“邓大哥,你看这情况,难道谢阁老真的是好官?我们该如何是好?”
邓炳没有急着回答陆聚的话,他看得出来这些所谓的百姓虽然有很多的确是在单纯的为谢迁求情,但也有的明显是在故意煽动民心,意图阻挠自己这些官兵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