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卫花当因为自己拒绝增加贡额而不惜勾结土默特部、科尔沁部动兵十万来攻,这无疑是对自己的挑衅,作为大明的皇帝,他不能不对这些鞑子予以严厉的惩戒!
已是五十高龄的徐经不会想到的是,他在原本的历史上只活了三十来岁,但这一世因为得到皇帝重用,而意气风发的他即便是已是知命之年也依旧健步如飞,满头青丝,只肚子越来越大,与十月怀胎之妇女无异。
“直夫!此去两广,你打算如何襄助夏部堂处理两广之事?”好友唐伯虎这时候赶到码头问着徐经。
“自然是让那些黑心商户血本无归!你别忘了,陛下可是给我了调动锦衣卫便宜之权,我现在还挂着锦衣卫都指挥同知的职衔,到时候我徐经若斗不过他们,不用御史参劾,直接自刎于珠江!”
徐经说着就拱手道:“告辞!”
“且慢,只是让他们血本无归,你没有打算把他们绳之以法?”唐伯虎问道。
“那是夏部堂的权限,不过,我会劝夏部堂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他们只是钻了新政的漏洞,但并没有触犯我大明的律法,你我都是跟随陛下多年的人,自然应该明白,律法之尊严不可亵渎!”
徐经说着又道:“而且,这次两广出现这样的事,根本原因也不在他们而在于我们,是我们这些为陛下谋划者,没有意识到这些漏洞,在制定规则上有所欠缺,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如今,愚兄所想的便是,尽量弥补这些漏洞,重新制定规则,而且最好让这些奸商也参与,他们要想将来不被人钻空子,也必须要让规则更完善!”
“什么,你竟然要改规则,还要那些奸商参与,你可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逼得我大明百姓自杀,甚至被卖为奴!他们合该被严惩,再说规则是陛下确认的,岂能随便更改!”唐伯虎说道。
“陛下也是人,难免有疏忽之处!”徐经回道。
“不,陛下是神,陛下是天子,是得了宿慧的,不然不会懂得如此之多,即便是诗词皆在你我之上,你怎能质疑陛下!”唐伯虎有些恼怒起来。
“伯虎,陛下自己说的他不是神,我也不想和你争辩,我相信陛下会支持我的!”
徐经继续说道。
“陛下就算是人,那也非是寻常之人!”唐伯虎大声喊了一句,他现在无法接受的不是徐经要更改股市规则的事,而是徐经竟然在对陛下的评价上和自己起了冲突。
当然,他自己现在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效命快二十年的皇帝陛下到底如何评价,到底是神还是他自己所说的是人,神和人有什么区别。
……
朱厚照不像唐伯虎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文艺青年,每天纠结于一些无甚意义的事,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启驾北上,昨夜他和杨一清、桂萼等熟悉边务的朝臣聊了一夜,让他深深地意识到他必须借着此次花当大举来攻的机会,把整个北方的事务系统地处理一下。
眼下南方商品经济发展得速度越来越快,出现的弊端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开始渐渐的影响北方,北方也开始出现大量旱田被农民拿来种植棉花,而且加上气候的转冷,帝国对北方的控制能力将会很受影响,甚至会出现帝国为稳定南方经济而不得不放弃经略北方开辟北方疆土的战略。
为此,朱厚照必须为大明南北共进找到新的出路。
而战争或许是一个契机。
“陛下,近卫军丰城侯李所部已出蓟州,总兵官赵镇所部已出玉林,总兵官鲁纲所部已进抵大宁,另总制王守仁也调动大同、蓟辽、太原等边军增援兴和,基本上整个宣府周围组成两路,一路是总制王守仁现在调动的各地边军,这里以前军命之,虽然花当来势凶猛,但前军击退花当问题不大;
但现在我们所担心的,花当一旦被击退后会趁机劫掠各边镇,使我各边军疲于应付,因而,眼下调动的近卫军可为后军,以大宁、昌阳、广宁这条弧线向朵颜卫老巢进军,先灭朵颜卫,再北扫科尔沁;
而对于土默特部,臣认为可令永谢布部、鄂尔多斯部以及女直都督佥事速黑忒等向东围剿土默特部!
既然他们称臣于我大明,就得为我大明出力,这样也好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大明也可以借刀杀人,而如果他们不愿意奉命进剿,那将来我大明也有消灭他们的借口!”
杨一清推着独轮车来到朱厚照面前,指着沙盘说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照你说的办,立即给永谢布部、鄂尔多斯部、速黑忒部下诏,让他们立即挥兵进剿土默特部!”
朱厚照说着就不由得看向了窗外一条直通向宣府的水泥路,不由得问着杨一清:“杨卿,你可曾怨过朕,怨朕为律法而毁你双腿。”
杨一清听后不由得一愣:“雷霆雨露,皆为君恩,陛下不因私情而废法,乃明君之所为,臣不曾有怨,受贿乃臣之罪,本应受之,陛下不因臣残废之躯私德有亏更有犯罪之事而依旧用臣于军机,臣感恩尚且不尽何敢有怨。”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你说,这水泥路要是把辽东、蓟州、宣府乃至开平、应昌、和林这些地方都给连起来,筑以高墙,拉铁网,移民筑城,再将这些鞑子各部分而治之,是否能消弭北方鞑子之威胁!”朱厚照问道。
“陛下此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