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上万头了,眼下还得寻常到新的牧场,不然已经不够放牧这些奶牛了”,皇后夏氏回道。
“朕打算把呼伦贝尔的草原赐给你的西华山奶业,你让御马监的人去呼伦贝尔培育奶牛看看,争取将来全天下的大明百姓都能喝上牛奶,到时候这些草原的畜牧业也有了新的发展空间!”
朱厚照这么一说,皇后夏氏不禁莞尔一笑:“这么说,臣妾负责生产的这些奶也可以为大明做些贡献呢。”
“那是自然,不过你皇后产的奶倒是可以让人喝,但你身上的奶只能是朕来摸”,内廷宫闱之中,朱厚照也就一改在群臣面前的严肃与皇后调笑起来,而皇后夏氏则俏脸一红,把朱厚照推开:“刚从已经那个了,陛下你能不能节制些。”
“从漠北回来,数月未曾识此间滋味,自然难免如此”,朱厚照说后,皇后只是似嗔非怒的瞪了朱厚照一眼,便宽了凤袍,也走进了木桶之中。
“朕打算去一次江南”,朱厚照次日一早不由得对皇后说道。
皇后有些惊讶:“陛下为何要去江南?”
“江南的市镇发展很迅速,城镇居民率很高,工人数量也很高,经济作物的土地占比超过了粮食作物,又是士绅最多的地方,未来大明是否能够脱胎换骨改造华夏现有之农耕文明的关键就在这里,朕得好好看看!”
朱厚照记得很清楚后世学历史明清历史中必有一个江南市镇发展的专题,而且被很多人称为资本主义萌芽,他现在倒想看看,在如今地理大发现时代到来之际,历史书上的江南资本主义萌芽到底是个什么样,在自己的影响下是否已经不再只是萌芽。
两个阁臣一个出巡关内,一个出巡关外,而且都是表明身份,朱厚照能猜得到这应该吸引住了天下大多数人的注意,自己也正好趁此秘密下江南。
朱厚照抵达通州后才将自己已经离京的消息告知给了内阁首辅康海,以避免提前让康海得知而让一些官员又阻挠自己离开京城。
不过,康海在知道朱厚照离京以后也没觉得多惊讶和紧张,立于朝堂多年的他也已经习惯了皇帝朱厚照经常离开京城的事,他现在不得不关注着权贵们对于关内民间私开矿山之事反应。
“以孔某来看,无论是严禁开矿还是征收矿税皆是难行之事,毕竟无论如何做皆是与民争利,至于社稷之安危,说句不该说的,自古你我这些读书人就算这江山改朝换代,还是会被重用,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游走在京城重臣权贵间的士子孔闻和向康海的门人康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按照我们家老爷的意思,既然身为王臣,自然要尽王事,改朝换代难免会生灵涂炭,太平盛世乃人人所想,岂能因为不敢与民争利而坐视将来天下大乱,何况我家老爷还身为首辅,自然得更加为万民之太平谋福祉!也非对朱家一姓之愚忠耳!”康田也轻声回道。
“首辅深明大义,孔某是佩服的,但矿业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利于社稷,无为反而是最好的,孔某相信到时候出巡的张公与夏公会明白这里面的难处”,孔闻和说道。
康海这里从康田口中得知孔闻和关于矿业之事的看法虽然表面上是古井无波,但内心也颇多无奈,也很希望关内民间违禁开矿的事能得到解决而不是放任自流,在朝堂议政后,他已经很清楚放任自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他不得不承认连圣人后裔孔闻和都是这样的思想,可见天下士子读书人也只怕宁愿朝堂任由民间违禁开矿到时候灭亡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
不过,定国公徐光祚这时候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对康海说道:“徐某认为,这矿业自然是不能禁的,毕竟天下已有许多小民以此为生,还不如直接开禁征矿税,但是勋贵之家本应受朝廷优待,自然应免税才是。”
康海听闻后只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徐光祚倒是如意算盘打得好,既也不想让大明因为矿产资产流失而造成国贫以致于将来江山覆灭,却也不想缴纳矿税,拿勋贵应受优待的幌子来。
朱厚照收到康海关于孔闻和和徐光祚的言论密奏后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把手里的一颗鹅卵石丢向了运河之中,他能想象得到无论是征矿税还是严禁开矿遇到的阻力有多大,历史证明,万历开矿税派税监征税是被批评的很惨的。
现在的朱厚照已经抵达运河重镇临清,虽说还未到江南,但他也已能在这运河重镇上听得见连绵不绝的蒸汽机轰隆声,还有那几欲掩盖蓝天的白色水汽。
不过,在这时候,朱厚照倒是发现了有一船船装满有煤炭的船停泊在临清镇码头,朱厚照便让锦衣卫却打听,没一会儿,锦衣卫便回来禀告道:“陛下,据码头的搬工讲,这是衍圣公府的煤,衍圣公在东昌开有煤炭厂,眼下准备运抵保定出售。”
朱厚照心情则更加不好了,心想自己已经革除了孔闻韶的衍圣公府的爵位,居然民间还将其称为衍圣公,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过,朱厚照现在更感兴趣的则是这孔闻韶经营煤矿的事,毕竟眼下他正为士绅百姓违禁开矿的事烦着呢。
“走,去看看这孔家煤矿”,于是,朱厚照便下了道旨意。
而当朱厚照微服来到位于东昌府的孔家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