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健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因被外面闹事的百姓吵烦了,甚至还亲自朝外院走了来。
一时,刘府大门洞开,刘健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身后跟着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同宗兄弟子侄,还有上百豪奴,皆是一脸横肉地持着棍棒。
刘健直接喝令道:“给老夫打!把这些匪徒打死!打死后直接交给府衙,让府衙来收尸!”
那童生吴兴元听见这刘健说自己这些人是刁民匪徒还要被剿杀,也有些着急害怕,因张永说了要给他做主,便忙给张永跪了下来:“这位公公替我们做主啊!我们不是匪徒刁民,我们只是想让阁老给我们做主,让他的家人还我们田地啊!”
这里,刘健也才注意到原来外面已出现这么多的官兵,不由得面喝止住了自己府里的豪奴。
同时,刘健也看见了太监张永,心里一沉,也开始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时候,张永刚巧也看完了那童生吴兴元的状子,笑道:“今日本公公便替你们做这个主,来人,把夺民田产的河南知府阎阳给本公公砍了!”
张永话音一落,就看向了刘健。
刘健则大喝一声:“慢着,张永,尔不过内廷之臣,有何资格擅杀朝廷亲民之官!”
“本公公是没有资格,可皇上有资格!”
张永说着就朝北方拱了拱手,然后拿出圣旨来:“奉旨!刘健、谢迁弑君乱政,坏我大明君臣之义,十恶不赦,因百官所请,为大明千秋计,着凤阳留守张永羁拿刘健、谢迁九族之人进京并诛十族门生故旧之人!”
张永说着又道:“按照朝廷的意思,你的门生故旧不用拿进京,见一个就杀一个,见一双就杀一双!他阎知府自己承认了是你的学生,本官自然可以杀得!”
张永说后,刘健和他背后的刘氏族人皆是大为惊讶!
而这时候,张永麾下的官兵则已经把这阎阳抓了起来,正要按在地上砍头。
这阎阳见此忙朝刘健喊了起来:“恩师救我,恩师救我!”
咔擦!
张永直接亲自一刀把阎阳脑袋剁了下来,鲜血在洒在了刘健面前。
刘健整个被震慑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场的刘氏其他族人也愣住了!
堂堂知府就这么被杀了?!
内阁首辅的门生,就这么被杀?!
朝廷真的要来拿我们,抄没我们刘家?!
百姓们也哑住了!
这位公公真替我们做主了,把知府老爷给直接咔擦了?!
这时候,刘希最先担忧地问向了刘健:“老爷,现在该怎么办,朝廷是要治我们刘家于死地?”
“阉竖!”
刘健没有回答刘希,此时他只是被张永擅杀知府阎阳的行为给彻底激怒了!因而本能地骂了张永一句,并喊道:
“你矫旨,意欲谋害忠良!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说着,刘健指着张永大骂起来。
张永倒也笑了起来,擦着刀上的血迹:“刘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嘴硬得很,李东阳都全招了,你还狡辩什么,张瑜、刘文泰这些人还记得吧,他们也招了,你们三阁臣是弑君的主谋,,朝中大臣知道后无不愤慨,都骂你们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大奸似忠之辈,逼着陛下下诏要诛你十族,可见你们做的事多么的让人愤怒!”
刘健听了张永的话后差点没倒在地上,但还是死死地握住了拐杖,但头上的冷汗去冒了出来。
刘健看向张永以及他背后的官员,还有在场的百姓以及身首异处的知府阎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而刘希等刘氏族人却是慌了起来,纷纷看向了刘健,既是不可置信也是忧虑不已。
“他们是假传圣旨!他们是在诬陷!杀了他们!”
刘健狂吼了起来,还对在场的百姓蛊惑道:“乡亲们,这些阉党是来祸害乡里的,他们要夺走你们的田地,快赶走他们!”
“祸害乡里?到底是谁祸害乡里,我相信百姓们是看得清楚的!”
张永说着便对着吴兴元等百姓说道:“诸位乡亲,本公公是个阉人,他刘健说的没错,但今日张某是来替你们做主的,准确的说,张某是替皇上来给你们做主的,夺你们田地的是刘家的人,你们要想拿回自己的田地就都散去,别受逆党蛊惑,不然就同这知府一样,按照逆党同伙处置,绝不姑息!”
张永说着便喝令道:“上铳!”
这时候,百姓们倒也分得清是非,知道自己待在没好处,但也没走远,也在期盼着张永真能替他们做主,把土地还给他们。
而张永麾下的火器兵则持着火绳枪排列整齐地走了上来,并点燃了火绳,只对着刘氏门前的上百豪奴!
这些火器兵是张永从神机营借调的,为的就是吓唬吓唬这些豪奴,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已经知道火器比弓箭还恐怖。
刘府的豪奴欺负老百姓还行,一看见正规的神机营官兵,直接就尿了裤子。
上百豪奴顿时就只有十来个忠心的冲上来被打了个千疮百孔。
其余的皆是往其他方向跑去。
连刘健的亲侄子,刘府现在管家的刘希都吓得跪了下来:“公公饶命啊!学生实在不知道家叔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学生愿与家叔断绝关系,万望公公饶命!”
刘健见此脸都黑了下来,指着刘希半晌说不出话来,旋即只颓然倒在地上,叹道:
“好你个李宾之,好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