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黑家伙的书房中,问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书?”
“书如益友,读之可抚心伤。”黑家伙坐在外面的屋子里,“我这里的书,都是沧溟派的私家藏书,世无仅有,你喜欢,就拿去看吧。”
“真的?”我很惊喜,小心翼翼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书名叫做《音律八阶》。掀开里面没有多少字,都是一堆字符,一瞬间头大,汉字我都看不懂更别说字符了。我放回名叫《沧溟事记一》,这几个字我知道,讲的都是沧溟派的绯闻轶事嘛,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
很遗憾,因为识字有限,看这个真的有些困难。它大致讲的是哪一年哪一月谁谁谁得到了秘笈,功力大增,谁谁谁闯了禁地,偷食jìn_guǒ,就地正法,谁谁谁代表沧溟派在众仙门派比赛中勇夺第一,还有沧溟派在天界人间做过的好人好事等等等。
因为很多人名都不认识,所以看起来也无所谓。只是黑家伙看出了端倪,“你看得懂吗?”
我很诚实的摇摇头,“一知半解吧。”
“你小时候认字了吗?”“认识一点点。”
“好吧,你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识字。”
我看着他不像开玩笑,可能因为他太寂寞了,想找我打发时间找个乐子,而我又想识字,正好两全其美。只是这黑家伙能靠得住吗。我不清楚他的底细,还是有些戒备。
“你叫什么名字?”黑家伙问我。
“你还没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呢。”我反问。
“好哇,你心眼儿还挺多,不过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黑家伙笑道,“我叫鸣焉,从前是沧溟派的乐师,因顶撞太上获罪被囚在此,十一年了。”
鸣焉,师出东临乐行崖,师父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师兄和焉。师父仙逝后,天下独绝的乐行秘谱传到了他们手中,师兄和焉据此谱就《镜朱》,而他制造了相配的乐器镜朱琴,与名扬九州的袭青剑并称“至宝二和”。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
袭青剑在黄石派手中,为集齐“至宝二和”,黄石派掌门不止一次亲临乐行崖,望招二兄弟入派,期间鸣焉与师兄和焉发生分歧,鸣焉恨黄石派贪婪行径,不屑与其为伍,而和焉心存向往,二人决裂。和焉带着《镜朱》去了黄石派,鸣焉带着镜朱琴来到了沧溟派,谁知沧溟派现任太上与他是旧相识。
太上名违古月仙瑟,俗姓胡。丈夫曾求道乐行崖,胡氏当年与丈夫一同前往,她专心侍奉丈夫,谁知却撞见了当时年轻有为的鸣焉嘲弄丈夫没本事,她恼怒下与鸣焉起了争执,被赶下乐行崖,回家不久丈夫暴亡。
所以功成名就的太上见到曾经侮辱过自己和亲人的人,事情是不会善了的,何况鸣焉顶撞在先,被囚在后山算是大发慈悲了。
“哼,她敢弄死我吗,不敢,镜朱琴在我手里。”鸣焉一拍桌子。“为防止镜朱琴流入他手,她亲自为我设了三层结界,就在这周围,我活动范围很小,所以让你过来嘛,你放心,我功力全让她封了。”
我觉得这故事比话本子有趣的多,双手托腮还想听他继续讲。“我呀,这辈子后悔的就两件事,一时不该制作镜朱琴,二是不该来这该死的抱泉山。”鸣焉摸一摸他的下巴,“好久好久没跟人说过这些破事了,和焉那家伙现在在黄石派混的风生水起,肯定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个师弟,算了,不说了。该你了!”
“哦,那就是说,镜朱琴,谁也没有得到,对吗?”我问。
“是啊,我说啊,怪就怪黄石派那掌门,镜朱琴由我和师兄保存多好,我们又不会伤人,偏偏那掌门妖言惑众,糊弄我和师兄分离。师父,师兄和我毕生的心血就能保留住,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鸣焉说完这些似乎很累,他不在乎的说,“那又如何,我现在多轻松自在,比他们勾心斗角强。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该我了,我从何说起呢,我的记忆停留在五岁,五岁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我说,“我,健忘,五岁之前什么都忘了,爹爹说我在凤栖湖上漂来,我躺在木篮子里,当时是我们扶辛县百年来最盛大的一场祭凤活动,我爹爹在庙里求了一只签出来,就捡到了我。然后,我进入爹爹家,认识了娘亲和哥哥,后来,家里被抄了,我和哥哥跑出来,一直跑到抱泉山。”
不知不觉的,我就把家底透出来了,反应过来的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
“不要愧疚,跟我分享故事,我会帮你分析。”鸣焉抚摸着下巴,“只能说你和其他同龄女孩子不同,从身世到经历。我认为你会找到你亲生父母的。”
“谢谢。”我听见后很欣慰,对他也改观了很多。
“好了,现在开始学习吧。我可是一个很严厉的师父。”鸣焉回到他的书架前,翻出一本书,打开,里面全是诗歌。“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点点头。
“好,这样,你先试着读一遍,遇到不会的我会教给你,你读错的我会提醒你。开始吧。”
鸣焉是一个好师父,虽然他的大脑思路和常人不同,但是教学过程中还是很轻松的,他形象得体的表述能让我不费力的记住要点,而且记得很牢,学字学累了,他决定教给我一件乐器。
“笛子。”我脱口而出。
“可以。”鸣焉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两只竹笛子,我们一人一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