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你不必知道我是从哪里得知的,你只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不是私生女?”
“姐姐言辞闪烁,恐怕是空口白牙胡说的吧。”谢姝苏神色淡然,“既然是姐姐自己的猜想,旁人又怎能当真?”
少女没想到她这般坦荡,她站起身,冷声道:“我是听你大姐所说的!”
谢姝苏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谢姝媺还真是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身为谢府享尽荣华富贵的大小姐,在此诋毁谢家阴私之事,着实不知规矩。
“我大姐?我大姐最是善良,怎么会来陷害我?况且她受了伤,根本未曾出府,你又是从我哪个大姐口中所得知的?怎么?需要去我们谢府亲自与我大姐对质吗?”谢姝苏眼眸黑白分明,竟让人说不出话来。
方才的少女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谢姝媺确实没说过这种话,一向温柔大方的谢家大小姐怎会做留把柄的事情?是她自己派婢女去给谢姝媺送药时,谢姝媺身边的婢女随口对她身边的婢女抱怨的。
“是我的婢女从你大姐身边的婢女口中得知。”她此时也没有那般笃定了,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输,“无风不起浪,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冒出来你是私生女的传闻?”
“那些天生下贱的奴隶说的话怎可当真?姐姐你是出身尊贵的世族小姐,和那些贱奴混在一起成何体统?”谢姝苏惊讶地掩住了口,而其他小姐们看向少女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她怎么能够不顾身份去和下贱奴隶亲近呢?
少女面色涨红,都快要哭出来了,而清河郡主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今日是欧阳夫人的生辰,别哭哭啼啼的。”
欧阳琼忙附和道:“是啊,方才的事情误会一场。”
清河郡主重新看向谢姝苏,只见她神色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言语可以伤害得到她,心中愈发不悦,语气生硬道:“孤听说你在谢家宴席上出众,甚至害得你大姐摔倒了,可有此事?”
阳翟先前是大祁的国都,后来先帝因为政治因素将国都迁至建康,但是在阳翟也留下了大批的官员王侯,凌风王就是其中一位王爷。
清河郡主是凌风王老来得的第十四个女儿,虽然年仅十七岁,但却是大夫人的堂妹,谢姝媺的十四姨。她平日里与谢姝媺关系十分要好,怪不得此时与谢姝苏处处为难。
“回郡主,那是大姐有意相让,臣女琴技平平,不敢和大姐相提并论。”谢姝苏不卑不亢道,正巧望见清河郡主背后挂了一个鸟笼,其中有两只蓝紫色鹦鹉,颜色鲜艳美丽,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边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河郡主黑眸轻扫过她柔和的脸庞,冷声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女,怎么敢让嫡女出丑?人贵在自知,你别妄图比过你大姐。”
谢姝苏斜睨了一眼清河郡主:“郡主是家中第十四个郡主,也非凌风王妃所生,如此说来,庶出的郡主在王府是否也要夹紧尾巴做人?”
“你这个贱人!竟敢顶撞孤!”清河郡主被气得花容失色,她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望向角落的婢女,“快给孤重重掌她的嘴!”
婢女们慌忙上前来,而谢姝苏却站起身望向清河郡主,悠哉道:“仗势欺人算什么厉害?臣女听说郡主最是擅长弓箭,倒不如跟我切磋一下,若是臣女输了,任由郡主处置!”
“你一个小贱种,以为孤会怕你不成!”清河郡主被她激怒了,她高高扬起手臂,满面都是不屑与冷傲,“取孤的弓箭来!”
清河郡主素来喜欢前往围场打猎猎杀活物,凌风王命能工巧匠为她打造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弓箭,外面渡了一层金箔,在阳光下光彩灼目,与她一袭鹅黄色襦裙交相辉映。而她英姿飒爽地站在院中,扫视一周,只见廊下的两只蓝紫色鸟雀最是显眼,便命人将廊下的鸟笼打开,两只鹦鹉欢喜地叫了两声,展翅飞出鸟笼。
欧阳琼大惊失色,正欲说些什么,清河郡主却已经不慌不忙地搭箭上弦,手一松,脱了弦的长箭破空而出,方才才重获自由的其中一只鹦鹉哀鸣一声,满身血污地落在地下。
有些女眷被这一幕吓得失声尖叫,而清河郡主却得意地扬起唇,她抬首看向谢姝苏,高声道:“轮到你了!”
谢姝苏手中拿着一把极为寻常的弓箭,素手轻轻拉开弓,却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口气,道:“郡主箭法实在高超,臣女望尘莫及。”
众人原以为她是有十足的底气才敢挑衅清河郡主,却没想到她轻易求饶,便纷纷掩口笑了起来。
而清河郡主却蹙起了眉,十分不满地看向了谢姝苏,十分不满道:“你耍我?”
“臣女只是不愿杀生罢了。”谢姝苏看向地上那只抽搐的鹦鹉,怜悯地摇了摇头。
“郡主……”欧阳琼弱弱地呼唤道,“这鹦鹉是我父亲特意从西域所得之物,就算在西域也十分珍贵,有价无市,我父亲只等着教养一番进宫送给陛下……”
“什么?”清河郡主脸色不由得一变,她慌忙命令其他婢女去寻找另一只飞远的鹦鹉,愤恨地瞪了一眼谢姝苏,“是你,怪不得你让孤射箭,原来是存了害孤的心!”
谢姝苏无辜地睁大了眼睛:“郡主在说什么臣女不懂,这鹦鹉分明是您放出来的啊!”
“你这个贱种!”清河郡主怒急,她抽出一支弓箭搭在弦上,朝谢姝苏直直射去,而谢姝苏却不慌不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长箭快要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