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怪不得外面的世家公子们个个都愿意来吃瘪。”
萧蔚许久才从惊艳之中清醒过来,他一袭红衣似骄阳火红,眉目间一派笑意。
“公子过誉了。”花意浓面上未见丝毫骄色,淡然如水,更为人啧啧称奇的是,她身上生来带奇香,一进房中,众人都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急不缓撩人鼻息。
谢姝苏也道:“花姑娘真是绝世美人,好香。”
花意浓见到谢姝苏坐在颜卿之身边举止亲密,眼中闪过了淡淡的诧异。
不过一瞬,她便浅浅微笑:“往日公子们来见我,都是为了与我一叙,怎么今日还有位姑娘?”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如溪流涓涓流淌,悦耳动听。
“难道姑娘出了钱财之物就不能一睹花姑娘芳容?”谢姝苏语气清淡,她长相虽不如花意浓出众,但是却自有一番气度。
花意浓低头浅笑:“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说罢她坐入房中雅间珠帘之后,手指轻轻从琴上滑过,奏出一串悦耳乐色。
萧郅这才抬起头看向谢姝苏,不过几日不见,谢姝苏与当初的模样虽然未曾有变化,但是当初那种阴鸷的气息已经消失大半。
他微微眯眼,难道是因为颜卿之?
想到谢姝苏对自己的求爱视若无睹,却对颜卿之这般柔情,心中不由升起怒意,正巧如今她与裴珩那个小子弄什么赈济灾民得罪了世族,这次就要了他们的命!
反正他之前对裴家就已经虎视眈眈,如今只不过是寻了一个机会!
谢姝苏,要怪就怪你不知死活!
颜卿之察觉到萧郅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他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萧郅,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冷意。
而萧蔚却好像对三人之间微妙的情绪变化一无所知,他正盯着珠帘后的花意浓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若有所思道:“听说这清风楼背后的主人是逍遥王,他倒是乐得自在,平时做个闲散王爷,开这酒楼又月入斗金,大哥,他可比你我自由多了。”
萧郅嘴角冷然翘起:“逍遥王一向不理政事,只知敛财,确实自在。”
逍遥王是萧郅与萧蔚的九叔,年龄却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谢姝苏回想起自己记忆中的逍遥王,只记得一个风度翩翩荒诞不堪的男子。
他这个人贪财到了骨子中,每年都要借着自己或者妻妾生日的理由逼其他官员送礼,更为令世人吃惊的是他有一次竟然为自己办了一次活出丧,自己坐在庭院中央,让府中家人祭奠哀泣,而他自己在棺材之上岸然笑饮,坦然自若。
她微微眯眼,颜卿之开这家酒楼,竟然是借了逍遥王的名声?
那么逍遥王与颜卿之又是什么关系呢?
萧蔚似是无意道:“逍遥王已经有了众多钱财,他将这酒楼开在咱们建康是为了什么呢?”
萧郅心中一动,是啊,逍遥王一向不理政务,如今却将酒楼开在建康,要知道这等地方都是达官贵人所在的地方,他是为了什么呢?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高阔的笑声:“哪里有人嫌自己钱多的?”
众人一愣,都朝门外看了去,只见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袭青衣如同修竹高洁清雅,眼中色彩犹如黑夜乍亮时之时天边的微亮,鼻梁挺拔,面上漾着淡淡的笑意。
从外貌来看,他遗传了皇室那种清雅出尘的容貌,但是骨子之中却是荒诞不经,贪财至极。
他一边大步走了进来,一边摇着手中扇子薄唇轻启:“本王只是觉得隐阳城那破地方钱财已经被我搜刮干净了,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建康。”
萧蔚激动地站了起来,道:“九叔!”
“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在背后说九叔坏话!”逍遥王拿扇子重重敲在了萧蔚的头上。
萧蔚顿时捂住脑袋痛呼:“九叔,别打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再大在九叔眼中你也只是个小屁孩!”逍遥王身姿轻轻一动已经翩然坐在了小几前。
萧蔚皱眉道:“你也不过大我五岁而已,装得多成熟一般!”
逍遥王悠悠叹了一口气,语气自在道:“只可惜只大你五岁,也是你九叔!”
说罢,他的视线落在了萧蔚脸上,道:“萧郅,你向来沉稳,今日怎么也跟着萧蔚这个糊涂虫来清风楼逍遥?”
“九叔,我也是闲来无事来瞧瞧罢了。”萧郅沉声道,“你怎么会来建康呢?”
“我在隐阳城呆得发闷就来了。”逍遥王眼神一冷,“怎么,你不欢迎九叔吗?”
“不是。”萧郅不卑不亢地抬头望向逍遥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之前因为在建康胡闹被父皇斥责,命令您不得入建康,您如今非但不经过父皇旨意又进了建康,还开了这间酒楼。”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道:“若是传入了父皇耳中,恐怕您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端端的提这种扫兴的事情做什么!”逍遥王听到这句话就顿感头疼,“萧郅,两年不见,你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跟陛下一样!”
萧郅道:“身为人臣自然要以陛下的言行为榜样。”
逍遥王一笑,问道:“到底是真心仰慕陛下的才智,还是为了那个宝座呢?”
他这话问的极为严重,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萧郅神色一惊,面上已然蒙上一层薄怒:“九叔慎言!此话若是传入父皇耳中,不知要掀起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