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逵这放浪之言,吴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扯了扯李逵的衣袖,道:
“铁牛,大哥正与林教头商议军务要事,铁牛不得胡乱言语。”
李逵没给吴用面子,一把甩开吴用的手,背着手大步走到宋江面前,先是围着宋江转了几圈,这才瞅着宋江,一字一句道:
“铁牛没胡闹,如若军师觉得三千能打赢五万官军,你怎不与大哥亲自上阵,还叫林教头挂帅作甚?”
“铁牛!”
做梦都没想到关键时刻李逵竟然“窝里反”,宋江气的脸皮一阵哆嗦,指着李逵的脸,厉声骂道:
“你这黑厮,如若无事,马上回自己的寨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军务大事,你不用参与。”
“那你叫俺来此作甚?”
李逵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宋江一眼,甩袖大步离开,临走时还撂下一句话:
“林教头倘若真领三千兵出战那高俅老儿,俺铁牛愿打头阵,死了也就死了,总好过在这受这窝囊气来的自在。”
宋江气的一咬牙,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大喝一声:
“你给我走!“
“走就走,你这鸟地方俺还懒得呆哩。”
望着李逵摔门而去,一直没有言语的林冲心中却跟明镜一般:
照理说,内堂这种商议军机大事的地方,李逵是无权在场的,而李逵却偏偏在,说明什么?说明宋江、吴用之流惧怕自己,索性让李逵在这起个威慑的作用,只是让宋江二人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李逵这人帮理不帮亲,反倒误了他俩的事儿。
想到这,林冲心底冷笑,遂起身朝着宋江抱了抱拳,道:
“如此,还望大哥成全,让林冲带鲁达、武松、阮氏兄弟随军出战。”
“呵呵,鲁达、武松皆为陆军统领,自当随林教头出征,只是阮氏兄弟皆为水军,不善陆战,故此三人,林教头就不用带了,宋大哥对其另有用处。”
林冲恶狠狠地瞪了吴用一眼,索性甩袖走人,“既如此,林冲马上动身。”
见到林冲要走,吴用再次上前,立于林冲身旁,低声道:
“林教头迎战高球,此气概另吴某佩服,只是林教头用兵之处,还望设于郓城县。”
林冲闻言,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吴用,眯眼冷笑道:
“郓城乃平原地带,林冲只有三千兵,一旦在此与高俅开战,只怕林冲连脱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吧?”
吴用轻笑一声,继续装模作样道:
“教头,此乃吴某与大哥精心商议后定下的战略要地,还望林教头切勿推辞!“
“嗯,是否为战略要地容日后再议,精心商议那是肯定的。”
林冲最后望了吴用和站在一旁不再言语的宋江一眼,这才拂袖而去,心中不免骂道:
宋江、吴用一日不除,这山寨便再无我林冲栖身之地!
望见林冲含怒而走,宋江马上问吴用,道:
“军师,你说林冲会不会按照咱们要求的去做?”
吴用笑了笑,捋了把自己的山羊胡,自信道:
“大哥放心,林冲此去,必然全军覆没,届时即便林冲脱逃,大哥也可借此治了林冲的罪,至此可除去林冲这一大患!“
啪!
吴用话音刚落,一直坐在角落处的卢俊义却猛地拍案而起,朝着宋江拱了拱手,甚至跟吴用连个招呼都没打,便大步走出了内堂,“大哥莫怪,卢某身体略有不适,先一步回寨休息了。“
看着卢俊义离去的背影,宋江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扭头望着吴用问道:
“军师,卢员外会不会坏了我等大事?”
“非也,卢员外也是一心盼望朝廷诏安的,且与林冲政见不合,断不会坏事。”
听闻吴用之言,宋江这才略微宽心,遂唤来兵丁,命其火速召鲁达前来。
不消一盏茶,鲁达便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内堂,望见宋江、吴用,遂附身行礼道:
“鲁达见过大哥、军师!”
“兄弟勿要多礼”,宋江连忙上前,搀扶起鲁达。
三人客套了几句,宋江、吴用却至此哑言,不再言语,只是不停叹息。
鲁达见状多有不解,疑惑道:
“大哥何故叹息?”
宋江继续叹息了几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忍不住出声道:
“兄弟,实不相瞒,昨日宋江得到探子回报,言大相国寺突遭袭击,死伤数十人,宋江本想派人前往,却奈何朝廷大军将至,根本抽调不出人手来,故而只能在此叹息。”
“大相国寺遭人洗劫?”
鲁达闻言果然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双目带火、一双铁拳更是攥的嘎嘎作响,厉声骂道:
“相国寺皆为僧侣,与世无争,这天煞的歹人,为何要坏我相国寺?”
吴用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轻言道:
“智深切勿多虑,大哥已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如有消息定会回报,智深只需静候即可。”
相国寺出事,鲁达怎坐得住?当即摆手道:
“谢大哥、军师好意,然相国寺住持与洒家有恩,鲁达不可坐视不管,还望大哥开恩,放鲁达下山。”
宋江要的就是这句话,故作忧虑的思量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
“只能如此了,只是宋江不能亲至,心中惭愧的很呐。”
“的心意洒家自然明了,既然大哥松口,洒家立即动身。”
望着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奔出内堂的鲁达,吴用忍不住轻笑道:
“大哥,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