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是成年人,简西越说起话来还是有一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我跟你讲,其实是我想通了。反正从高中开始,因为我们青梅竹马玩得好,又都学了艺术专长,大家就一直开玩笑说我们两个是文艺组,所以要是你一直接受不了,那我们就文艺到底,真的来一场柏拉图不也挺好的?”
舒颜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怎么不能这样想?我喜欢的仅仅只是你这个人而已,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挺高兴的。”
“每次看到你难受又愧疚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舒颜吸气,避开他的眼睛:“那也不行。”只是她不正常而已,西越是正常的。
简西越就问她:“那你就舍得和我分手吗?”
见舒颜犹豫,他连忙强调:“你要是说舍得,那就是特意往我心口插刀。”
于是舒颜眨巴眨巴眼睛,当真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
简西越安静了一会儿,笑着转换话题:“说起来明天你休息,正好明天没有学员,我也不需要上课,不用去画室,我们两个可以悠闲一整天。”
见舒颜点头,简西越接着感叹:“所以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舒颜不解:“为什么?”是西越有什么出行的打算吗?仔细想想,他们最近是没怎么出去约会过。
原本因为感觉疲惫,只想明天呆在家里窝着一整天的舒颜想到这里,顿时改变了主意,想着接下来不管西越说想去做什么,她都要高兴的答应才行。
是去看最近朋友圈口碑爆棚的那部电影?还是去尝尝上次别人推荐的那个老字号小吃?又或者,是陪西越去逛逛画材店?他是有这个习惯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相熟的画材店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但简西越说的却和她预想的截然不同。
“因为如果是好天气,会有大大的阳光穿过云层,透过窗台洒在地板上,抬眼就是毫无阴霾的天空。我可以在阳台支着画架画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你……”说到这里,简西越笑眯眯的看向舒颜,眼神间有等着她接话的得意。
舒颜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眼睛不由稍稍弯起弧度,抿唇接着说道:“那我就在你身旁练琴,只演奏自己喜欢的轻松旋律,你是我休息日独奏会唯一的观众。”
“荣幸之至。”简西越自以为很帅气的做出一个手势,“只要是颜颜拉的曲子我都喜欢,比我能找到的所有背景音乐都好听。跟着你练琴时的节拍,我感觉我手中握着的就是马良神笔,无所不能。”
舒颜终于被彻底逗笑了,然而等再听到简西越的下一句时,笑意中却又多了一分带着酸涩的感动。
他放轻了声音:“所以,你怎么舍得居然不肯让我听一辈子呢。”
傅宜景什么时候在简西越那里受到过这样的慢待,她紧紧捏着手机冷下脸,决定暂且不再搭理这件事,并且想着不管简西越这会儿究竟是在忙什么,等他缓过来再找自己的时候,都要好好晾晾他,并且要他好好补偿和道歉。
她得让简西越记住,自己在他心中必须永远排在最重要的位置。
虽然心中十分不痛快,不过待到片刻后谭言仲找她时,傅宜景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已经是面带恬静微笑、声音温柔如水的完美模样。
不过让傅宜景没有想到的是,在她选择冷处理后,简西越那边就更是没有回音了,预想中该有的连声道歉和做小伏低都根本没有出现。
眼看着几天过去,聊天页面还是毫无变化,傅宜景咬咬牙,最后还是压下心中不悦拿起手机,妥协的重新拿捏语气,又发送了几条消息。
然而依然没有动静,什么都没有。待到后来,她甚至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傅宜景又尝试给简西越打电话,可没有一次打通过。
这下傅宜景坐不住了,她决定主动去找简西越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和简西越相识九年来,哪怕是刚知道她找了谭言仲当男朋友那会儿,简西越生气归生气,却也不曾对她这么狠心过。
傅宜景先去的是简西越之前的住所。原先简西越搬过去的时候,跟她说过地址,还专门强调过,他这是因为忍不下去家里对傅宜景的诋毁,才故意躲出来的,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傅宜景想到这里,心里恢复了几分底气,简西越明显对她情根深种,不会出现差错的。
然而她去了那里几次,却都没有找到人,后来还是从其他同学那里,才听说简西越又搬回了简家,最近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学着他大哥简西臻那样在公司好好做事。
傅宜景心中一紧,简西越搬回去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然而他并没有跟她打个招呼。简西越的态度从那时起就开始改变了吗?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去简家找简西越那是绝对不行的,面对简家人她躲还来不及呢,那唯一能去的就是那个小公司了,傅宜景只能寄希望于简西越确实一如传言般勤奋起来,自己能在公司中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