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对面侧前方廊下一面与强同色高至顶端的狭窄门楣儿忽然打开,一个撑着黄油纸伞的绿衣女孩儿家一哈腰儿,从那角门儿翩然闪了出来。后边两个穿着淡红衣衫的女子跟在她后边也笑叫着跃了出来。
陈子杰瞧了一眼,只见那角门后又是一个花园,只从门内瞧了这一眼的风景,就觉得风光错落哼有致、精美绝伦、如同仙境一般。
他又瞧了眼那三个女子,一眼惊艳,竟令他愣在那儿。红衣更加醒目,可是只瞧上一眼,谁的目光都只会停留在那个绿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真地令人惊艳。
高高的粉墙,淡黑色的青石板路,从廊缝间攀延而上的牵牛花,就象亘古存在的静寂,而那绿衣红鞋的女子一只手撑着把黄色的油纸伞,一只手提着裙裾,俏笑着从这古老间翩然而过。
那秀色、衣袖、巷弄,那深浅的层次、动静的威觉,象唐诗一很凝栋含蓄,象宋词一般清雅幽远,古色古香的风景有了她的飘然而过,仿佛都沾杂了她的甜糯娇悄,也不觉都变得温暖可人起来。
瞧见官轿,那女子欣然叫道:“老爷回来了?”她悠雅地向廊这边望过来,瞧见陈子杰先走怔了怔,然后仍是提着裙裾,撑着伞儿,直接从中间摆布着盆裁盆景的绿她走了过来。
绿草上水珠儿随着红绣鞋翩然而过滚落下来。那一时间,陈子杰有一种错觉,仿佛那是一个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玉人。
女人径直走了过来,秋波般明亮的眸子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倜傥不群的陈子杰一眼,然后蹲身向莫清河嫣然笑道:“老爷!”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轻轻地、脆脆的,轻轻一笑时,那明眸皓齿,如同耀眼的阳光,刹那芳华不可方物。
世间竟有如此人物!陈子杰不由在心底里一声惊叹。
颖儿的姿色并不比这女子稍逊,甚至还要胜上一筹,但那风情与她一比,简直就是个未长大的黄毛丫头,她那种成熟的风韵气质是需要岁月来熏陶的,就象醇浓的好酒。绝不是姿色本身亦或经过训练可以形成的。
这位身材修长,眉眼清澈如水的江南女子,看起来有三九芳华。可是瞧起来那种生机和活力却至少使她年轻了十岁。精致的五官、婉约的举止。让人不由想起若耶浣纱、碧波采莲的优美。
莫清河对着陈子杰时还是一脸的世故和谄媚。可是瞧见这女子,眼中却充满了柔情和甜蜜,他宠溺地道:“下着雨,还在园子里淘气,象个孩子似的,快来见过钦差陈大人!”
那女子莞尔一笑,一双充满生气的眸子在陈子杰的俊脸上飞快地溜了一圈儿,柔声说道:“贱妾拜见大人!”
陈子杰连忙拱了拱手。眼晴望向莫清河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莫清河忙呵呵一笑道:“这是贱内,平时卑下太过宠她,也没点儿规矩,倒让大人见笑了。”
陈子杰听了差点儿一口把舌头咬了下来,就莫清河这模样竟然能娶到这仙女般的妻子,这是什么世界啊?
他又瞧了眼那位巧笑嫣然的绿衣美女,脑袋里所有的零部件一瞬间全部崩溃,强撑着笑道:“原来是莫夫人,失敬失敬,本官已经有些乏了,这就……这就回房歇息了。”
陈子杰匆勿寒喧几句,稀哩糊涂地跟着家丁穿过另一道角门儿,只听身后莫清河已迫不及待的开始“教训”老婆:“凤仙,下着雨还在院中跑闹,一点规矩都没有,叫钦差大人见了笑话。”
然后是荡气回肠的一声娇嗔:家一个人闷得慌嘛。好人儿,你回来了就好,快陪人家回屋说说话儿。”
陈子杰可以想像得出她玉臂轻舒,环住莫清河的脖子,撒娇弄痴地媚态,方才还是清纯如一泓清泉,陡然间便可以化身千娇百媚的风情少妇。
前院儿里莫清河拉着爱妻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那绿衣女子立即沏了杯茶来,双手捧到他的面前,嫣然道:“老爷请用茶,那个人便是老爷说的京里派来查办你的人么?呵呵,真是位好年的软差呢。”
莫清河接过茶来,顺势一扯她的玉手,那个女子便娇呼一声,翘臂一扭,轻轻巧巧池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住了他脖子。
她漂壳的脸蛋儿有些晕红,呼汲也急促起来,昵声对莫清河道:“讨厌,你才刚刚回来,就又想……又想做甚么坏事了?”
莫清河脸色沉静,眼中看不出一丝好色的光焰,他悠悠地道:“凤仙,此人年纪虽小,却小视不得。其父是内阁大学士,又和保国公及定北公都是姻亲,又深得当今皇上宠信,这人会简单么?”
这位名唤凤仙的美女就着他手啜了口茶,和他嘴对嘴儿的来了个皮杯儿,然后欣然笑道:“奴家可不管这些,只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娶了四房妻妾,奴家听说那个叫颖儿的婢女其实也是他四位妻妾中的一个!怕是不想让人说自己借着钦差的由头,带着女子出游,所以才让她假扮成婢女。”
莫清河淡淡一笑。在她的丰臀上重重拧了一把,说道:“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倒好办了,我的美貌夫人出马,还不颠筛得他骨软筋酥。丢盔卸甲。乖乖地打道回府。”
凤仙夸张地娇呼一声,咬着丰满动人的红唇,高耸的胸脯儿一阵起伏:又要人家去陪……陪……”
莫ge河握紧了她地皓腕,叹息道:“凤仙,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