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抿着嘴儿满意地一笑,待陈子杰喝完药后,颖儿坐在床边一边给陈子杰按摩,一边轻声说道:“相公,你去赴宴时,有位自称是东州盐运副使的刘大人寻上这钦差行辕,说是老爷的故友。因为你不在。我已请他明日再来了。”
“东州盐运副使?我爹只在南州做过官,什么时候在东州有一个故友?“
“说不定人家以前也曾在南州做过官,后来才调到东州来!“
“你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陈子杰趴在那儿迟疑了一下,忽地想起早早的让李雅去打探潘必达的底细,到现在还未见到有任何消息,不禁问道:“对了,今天李雅的信鸽有没有来过?我叫她打探地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颖儿娇嗔道:“相公~~~~~~,赶了半个月的水路了,你的身子不乏吗?今儿先歇了吧,调查的事情又不是一天半晌地事儿。”
陈子杰又说道:“虽然我这次来东州并不是针对莫清河,真正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迷惑潘必达,让他放松警惕,等我到了川西两州时,不会让他产生我是特意去调查他。但是府中的丫环仆役都是莫清河的人,于我平素处理公务多有不宜。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不需要另着人服侍,另外这幢小楼必须完全在我们的人掌控之下,你叫御林军的人接手,让莫府的人统统离开。”
颖儿见他神色郑重,确有公事要办。不敢再加阻拦,忙应了一声,颖儿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御林军开始在楼内楼外不岗,将所有的丫环仆役赶出了这幢独立的小楼,里里外外布满了御林军侍卫。
第二日,当地官员土士绅一一前来正式拜访钦差大人,尤其是那些昨日没有资格为杨钦差接风洗尘的官吏和士绅。
所有来拜访的人自然不会空着手来,或银票、或珠宝字画、或土特产品、珍贵药材等等不一而足,陈子杰有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无所作为的贪财好利的形象,所以是来者不拒。
颖儿则坐在那儿临时充当起了帐房先生,却对送礼的人不搭不理的。好在那些人早打听到陈子杰此来只带了这么一个美貌的婢女,而且听说她常常在每日晚间偷偷溜进钦差房去,谁还敢当她是侍女对待?倒也没人敢得罪她。
东州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那些富豪家资亿万,登门拜访权倾朝野的钦差大人,岂敢送些寻常礼物?虽不敢说是奇珍异宝,所送的东西也都价值昂贵之极。
颖儿正在一项项记着,忽的一个御林军领进个大盐商。这人居然送来四个美女,两个高丽人两个东瀛人,四个女子模样虽不及颖儿漂亮,可往那儿一站,那种异国风情倒的确新鲜。
颖儿生气了,她提着毛笔就冲进了客厅,陈子杰刚刚送走一个茶商,瞧她拎着只毛笔,气鼓鼓的娇俏模样,不禁笑道:“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
颖儿酸溜溜地道:“人家送的礼物,妾身都着人收到仓房中了。现如今有人送来四个活物,妾身不知是不是该放到相公的床上,特来请示相公。”
陈子杰眼珠转了转,笑道:“送到我床上?呵呵,可是有人送来了美女么?走走走,出去瞧瞧。”
他还道有人送了东州美女给他,出去一看竟是四个异国女子,那腰间背着小包袱的自然认的是东洋人,不觉怔了怔。
那个大盐商正恭候钦差大人传唤,瞧见四个御林军侍卫簇拥着一位锦袍玉带的少年公子出来,那位记帐的美人儿提着只毛布跟在后边,嘴唇儿撅的都能挂只油嘴了,晓得前边这位就是钦差大人,不禁受宠若惊地陪笑下跪道:“草民杜富贵拜见钦差大人。”
陈子杰道:“本官巡视天下,只是巡查地方税赋情形,不想劳动地方士绅名流,杜先生百忙之中还来探望,本官愧不敢当啊。”
那大盐商陪笑道:“哪里哪里,草民有幸见到大人,那是草民的福气民听说大人风尘仆仆,身边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所以特意买了四个侍婢送与大人侍侯起居,请大人笑纳。”
颖儿在旁边咳嗽两声,陈子杰听了心中暗笑,他可不想下次江南弄一堆美女回去,把自己的家变成大观院。陈子杰正要出言婉拒,只听一个粗大嗓门笑道:“原来杜老板也来了?跑的倒比我快,哈哈哈,你送美人儿也该送些极品才是,陈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怎么会看上这几个女人?”
说着话儿,就见一位满脸大胡子的文官,双手端着腰带腆着肚子大步走来,“那人走到陈子杰跟前,下跪道:”下官刘文建见过钦差大人!”
陈子杰听到自报家门叫刘文建,想起昨晚颖儿曾对自己说过东州盐运副使刘大人曾来拜见过自己,莫非就是眼前这位,陈子杰朝颖儿看了看,见颖儿点点头,就知道自己猜测没错。
“你就是东州盐运副使刘文建!“陈子杰说道。
刘文建没想到陈子杰知道自己的官职,欣喜道:“卑职正是东州盐运副使刘文建,说起来卑职和钦差大人的父亲还是故交,当初在南州一起共过事。“
陈子杰从来没听自己的爹说起过对方,看来两人的交情并不深,不过陈子杰还是假装热情的说道:“我爹经常提起刘大人你,